他嘆了口氣,說道:“罷了,你們去吧。領了牛羊,即刻離開,順便告訴槐穀子。不要這樣三番五次的派人來。還差多少牛羊,一併算清楚吧。”

王賁等人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單于擺了擺手,命人將他們帶出去了。

很快,千匹良駒,牛羊各萬,已經交到了王賁的手上。

王賁看著王恆,看著自己身後的五百秦兵。大夥都有些茫然:“這些匈奴人是什麼意思?”

這時候,沙提烈過來了,他一把抓住王賁的胳膊,將他帶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當中,惡狠狠的說道:“劉二,還有幾個內弟?”

王賁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心想:“劉二?yan牛馬的劉二嗎?他有幾個內弟,關我屁事?”

王賁覺得匈奴人像是都瘋了似的,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

沙提烈見王賁不說話,就冷笑了一聲,面色陰沉的說道:“你去告訴槐穀子,適可而止。在這樣幹下去,單于必生懷疑,到時候一拍兩散,對誰都沒有好處。”

王賁茫然的點了點頭。

沙提烈在王賁肚子上打了一拳,罵道:“快滾吧,莫要再來了,否則本王豁出去了,必殺你們。”

王賁揉著肚子,帶著一臉不解,回到了秦兵中間。

然後他們向南方去了。有幾個匈奴牧民,幫他們趕著牛羊。還有五千匈奴人,一路護送著他們。

這些秦兵,每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匈奴人,為何送給我們牛羊?”

終於,王恆幽幽的說道:“莫非,這就是槐穀子所說的,良駒千匹,牛羊無數?”

秦兵愣了一下,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可吳通不是已經帶走牛羊了嗎?

然後他們就更加驚訝了,這槐穀子和沙提烈,到底是什麼關係?來一撥使者,就給一次牛羊嗎?

王賁心中更是疑惑,沙提烈口中所說的泰山封禪,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槐穀子已經與沙提烈合作,要奪了大秦天下?奪取天下之後,這沙提烈要仿照三代,泰山祭天?呵呵,這蠻夷好大的野心啊。

王賁悄悄的吩咐周圍的將領,將今日看到的,聽到的,所有事情,都牢牢記在心中,回去之後,找機會告發槐穀子。

將領們都點頭答應了。

王恆低聲說道:“父親,如今有個棘手的問題。難道我們要帶著這些牛羊,回到大秦嗎?”

王賁愣了一下,也有點頭疼。

帶著牛羊回去,這不是幫槐穀子贏了賭約嗎?可是不帶牛羊回去……這些日子,這些匈奴人日夜守護在身邊,根本沒有溜走的機會啊。

匈奴人倒是好心,日夜巡邏,說是要防範什麼東胡人。

其實王賁心裡最清楚了,這地方哪有什麼東胡人?可是其中的真相又沒有辦法告訴匈奴人。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等到了大秦,事情就好辦了。這些匈奴騎兵,總不能跟到大秦來吧?

…………

咸陽城,很多人都開始焦躁不安。

畢竟距離一個月的期限越來越近了,可是李水所說的那些牛羊,連根毛都沒有見到。

李信坐在商君別院,對李水說道:“莫非沙提烈反了?殺了我們的使者?若當真是這樣,可就危險了啊。”

李水說道:“李兄,你不要著急。咸陽城距離單于王庭,路途遙遠,他們沒這麼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