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斬草要除根(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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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吳越悶聲悶氣的說道:“馬大人,是經王翦舉薦,入朝為官的。馬大人感激王翦知遇之恩,一直執晚生禮,與王氏走動極多。”
槐穀子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原來馬大人並非什麼路見不平,而是有自己的私心,想要為故主復仇啊。”
馬凌暑很光棍的承認了:“不錯,我知道你槐穀子能言善辯,知道你槐穀子心狠手辣。可我胸中有不平之氣,就算命喪當場,也要為王氏討回一個公道。受人之恩而袖手旁觀,與禽獸何異?”
此言一出,朝臣之中,有不少人暗暗點頭。
王氏舊黨就不必說了,甚至於沒有涉事的朝臣,都有點敬佩馬凌暑。知遇之恩,以死報之,這馬凌暑是一位義士啊。
朝臣的反應,馬凌暑自然看在眼裡了。其實這也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不怕死,今日能用一死,換來萬古流芳,那也值了。
馬凌暑甚至開始想象,自己會成為豫讓一樣的忠臣義士,受後人代代傳頌。
當然了,皇帝陛下,應該不會殺了他。他還是站出來說了幾句話而已,罪不致死,甚至不算犯罪。
而王氏雖然遭逢大難,可畢竟在朝中根深蒂固,只要風聲過去了,還是有一些能量的。到那時候,王氏想起來今日朝堂上,他馬凌暑雪中送炭,一定會感激涕零。
於是投桃報李,王氏定然會鼎力相助,幫著馬凌暑登上高位。
如此一來,名利雙收啊。
忽然,李水嘿嘿笑了一聲,說道:“陛下,臣懷疑王氏有不臣之心,馬凌暑有謀反之意。請陛下徹查。”
議政殿中鴉雀無聲,朝臣都有點無可奈何地看著李水:“又來?你誣陷人也就罷了,每次都說別人要謀反,難道你只懂這一項罪名嗎?”
馬凌暑冷笑道:“槐大人,若你沒有證據,那便是誣告。誣告者反坐,你可要小心了。”
李水根本沒有搭理他,而是向嬴政說道:“陛下,臣忽然想起來一些典故。臣想起來三家分晉,田氏代齊。昔日六國之中的卿大夫,都在養士,養門客,培養門生故舊。”
“久而久之,那些門生故舊,只知有公卿,不知有君王。一句知遇之恩,便可以讓他們忘卻對國君的忠義之心。”
“於是乎,公卿架空了國君,國君無可奈何。公卿篡位自立,朝中波瀾不起。”
“今日我看到馬凌暑,不由得想起東周舊事來了。此人為了王氏,不惜罔顧事實,誣告朝臣。這不就是王氏的門生嗎?那王氏,不就是要架空君主的卿大夫嗎?”
“他馬凌暑,到底忠於大秦,還是忠於王氏?如馬凌暑這般的人,朝中還有多少?”
“陛下,王氏已然尾大不掉啊。臣請求陛下,徹查王氏宗親、黨羽、姻親、故舊。務必將其連根拔起。”
馬凌暑聽得面色發白:“這槐穀子,好狠的心思啊。竟然要藉著這個機會,將王氏斬盡殺絕?”
而朝臣們聽了李水的話,有不少人都是勃然變色。
他們忽然意識到,馬凌暑做了一件傻事。為了成全自己的義士之名,徹底害了王氏。
本來陛下可能只是對王氏有些不滿,可現在,恐怕就是猜忌了。
王氏舊黨那一夥人,再看馬凌暑的時候,目光都變了,像是看一匹害群之馬。
馬凌暑感受到這些目光,頓時全身發抖:怎麼?難道我今日捨命求名,名聲沒有得到,反而要身敗名裂嗎?
怕什麼來什麼,有個王氏舊黨,忽然站出來,說道:“陛下,王翦早已告老還鄉,回家養病。王賁王離,也已經自解軍職。豈有養士之心?臣懷疑,馬凌暑與槐穀子有私交,故意冒認王氏故舊,在朝堂上做一齣戲,好濫殺無辜,剪除異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