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一下,有些含糊的說道:“李兄。楚地的一些事,我已經記不起來了。或許,以前我和項煉有些聯絡。但是現在,絕對沒有。或者換句話說,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槐穀子了。”

李信深深的看了李水一會,幽幽的說道:“無論你是不是以前的槐穀子,你都曾經救我一命。救命之恩,李某永世不忘。”

兩人同時端起酒杯來,幹了一杯。

能做到大將軍的職務,李信可能有點魯莽,但是絕對不蠢。李水估計,李信已經猜到了,當年兩人結識,並非偶然。

但是李信的那句話,也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無論如何,槐穀子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其實也確實如此,無論是不是項梁安排的,當時槐穀子不出現,李信必死無疑。

有李信的這句話,兩個人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思。是好友,依然是至交好友。

兩人一直喝到了天光大亮。忽然,蒼夫帶著一個滿臉淚痕的女人進來了。

是酒肆老闆娘。

老闆娘撲通一聲,跪倒在李水面前,哽咽著說道:“昨夜三更,將軍王離,帶人抓走了我丈夫。我恰好如廁,躲過一劫。我在城門處等到天亮,無計可施。大人,求你救救我丈夫。大秦的王公貴族,我只認識你了。”

李水一驚,問道:“王離為什麼抓王老實?”

老闆娘說道:“似乎是要問什麼案子。”

李水跺了跺腳:“我明白了,此事因我而起啊。”

他大聲喝道:“蒼夫,備馬,我要去王離府中要人。”

李信說道:“王離一介武夫,未必講道理。槐兄,我與你一同去。”

李水點了點頭:“最好不過。”

兩個人騎著快馬,一路到了王離府上。

李水上前,把大門拍的山響。

守門的老奴將門開啟了一條縫隙,不耐煩的說道:“主人不在,改日再來吧。”

李水也不廢話,直接一腳踹出去,大門咣噹一聲被踢開了。那家奴躺在地上,一個勁的喊疼。

李水跳到院子裡,大聲叫道:“王老實何在?”

王老實沒有出現,倒是有幾個家丁,提著棍棒出來了。

李水掏出懷中的免死金牌,大聲喊道:“我有免死金牌在手,擋我者死。”

與此同時,李信將劍抽了出來,一副殺神的模樣。

家丁們嚇了一跳,紛紛向後面退去。

李水又喝了一聲:“王老實何在?”

有一個家丁,小心翼翼的說道:“天亮之後,王老實和他的夥計,都被王將軍帶到皇宮了。”

李水和李信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一個念頭:“糟了。”

這時候,烏交氣喘吁吁的闖了進來:“大人,你真在這裡啊。大事不好了,剛才我去宮中送饅頭,聽說王離已經告發了大人,謀逆大罪。我匆匆去商君別院報信,蒼夫卻說,你來了這裡。”

李水暗罵了一聲:“向來只有我告別人謀反,現在居然有人敢誣陷我?”

李信在李水身邊低聲說道:“槐兄放心,項煉已經失蹤,死無對證。你只要一口咬定,和對方並無關係。王離也奈何不了你。”

李水點了點頭。

只要項煉不在,王離的一切指控,都是憑空猜測。自己當然不怕。

現在李水考慮的是,怎麼殺了王離這傢伙。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此人不除,是個禍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