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現在腦子很清楚,把秦始皇的政策,回憶起來了七七八八。

至於秦之後的一些政策,李水沒有寫上去。國策,要因地制宜,因時制宜,太過超前的話,容易適得其反。

寫完之後,李水唸了一遍,又修改了一些地方。然後工工整整的抄寫好了。這一篇對策,算是完成了。

隨後,李水交給烏交,說道:“去,替我送入宮中,呈上皇帝。”

烏交在旁邊恭維道:“下朝不過兩個時辰,大人就已經寫好了對策,真是國之棟樑啊。”

李水毫不謙虛的點了點頭:“你很有眼光。”

烏交捧著竹簡走了。蒼夫則走進房中來。

蒼夫對李水說道:“大人,如今麥子已經買得差不多了,石磨也製作了不少。然而拉磨的耕牛卻大大不足。若徵調田中的耕牛,怕是會耽誤農時。”

“若以人力來拉磨,那石磨沉重異常。普通人拉上一刻鐘,便氣喘吁吁了。”

李水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問題。”

忽然,他心中一動:“匈奴人沙提烈,是不是還欠我良駒千匹,牛羊無數來著?喝了我的仙酒,吃了我的饅頭,是不是應該還我了?”

李水對蒼夫說道:“此事不用著急,待我尋個時間,修書一封,送到匈奴那裡,讓他們送來些牛羊。”

蒼夫退下了,即為敬佩的想道:“大人真是厲害,連匈奴人都指揮得動。”

而李水則在想:“將近一個月了,沙提烈,也該到家了吧?”

沙提烈確實到家了,剛剛到家。

他一直在草原上轉圈,渴了喝渾水,餓了吃田鼠。整個人曬得黝黑,瘦得皮包骨頭。

數日之前,剛剛被一夥牧民發現,將他送到了單于王庭。

沙提烈在單于大帳之中,如同乞丐一般,吃了幾斤肉,喝了幾壺酒,差點把自己撐死。

經過幾天的休息,他已經恢復了一些精神。又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匈奴左賢王。

頭曼單于和閼氏,正一臉愛憐的看著沙提烈:“出使一趟中原,想不到受了這麼多苦。秦人實在是無禮。”

沙提烈連忙說道:“這並非秦人所為。兒在秦地,頗受禮遇。只是回來的路上,東胡人伏擊了我們。黑山帶著護衛拼死抵抗,全部戰死。兒僥倖得脫。”

頭曼單于咬著牙說道:“東胡人如此可惡。你放心,我即刻徵調士卒,三五日內,便與東胡開戰。”

閼氏在旁邊說道:“不如先讓冒頓出使東胡,若東胡不肯認罪賠償,再征伐不遲。”

頭曼單于沉吟道:“東胡與我匈奴,素來敵對,將冒頓派過去,恐怕有危險。東胡可不講將軍交戰,不斬來使那一套。”

閼氏忽然眼圈一紅,說道:“並非是我容不下冒頓,只是你這個兒子,猛如虎,狠如羊,貪如狼。我甚至聽他對部將說,若你傳他單于之位,倒也罷了。若你不肯傳,他便自取之。”

“什麼?自取之?”頭曼單于勃然大怒。

閼氏忽然又垂淚說道:“冒頓還說,匈奴風俗,新任單于,要娶老單于妾室為妻。我雖非妾室,然而也並非冒頓生母。他……他對我這繼母,一直很無禮。”

頭曼單于大叫一聲,將寶刀拔了出來,跳出帳外要斬殺冒頓。

閼氏連忙攔住了單于,苦苦哀求:“不可啊,冒頓畢竟是單于長子,若輕易殺了他,恐怕匈奴貴族不安。不如,先把他派往東胡,磨礪一番他的性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