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妖域的夜色永遠都是熱鬧的,燈火輝煌,到處都是點點光輝,天上的星子都有了些暗淡。

雕欄玉徹的臺階上,雲灼赤著腳斜靠著。

雲追給自己安排的住處剛好可以將整個妖域的大部分光景都收入眼簾,高高的階梯晶瑩剔透,在月光下閃著瑩瑩的光澤。

腳底帶著一股子的寒意,但是雲灼卻覺得這分寒意才讓自己清醒了幾分。

手邊的酒壺已經喝空了,被雲灼無意的一推,便是順著長長的階梯滾落了下去,發出清脆的響聲。

“誒?”

順著酒壺往下看,便是隻看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影子朝著自己靠近,一步一步的,頗為緩慢。

等到那人好不容易靠近了,雲灼裂開嘴露出一個痴痴的笑來。

“九爺,深夜不睡,你怎麼來了?”

沈酒辭在雲灼的跟前站定,並沒有說話,只是看他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

他蹲下身,雲灼這才注意到他的手中還端著一盤精緻的糕點,他將糕點放在一邊,隨即在雲灼的身側坐下。

“今夜見你沒吃多少,便是給你帶了些吃食來。”

他側目瞧著雲灼的模樣,喉結微微滾動,“只是不知聖主竟是這般的自在灑脫,也不怕被人瞧見了。”

雲灼舒舒服服的伸了一個懶腰,“瞧見便是瞧見了,我又不要什麼臉面的。”

其實她想說看見便是看見吧,他們只會說聖主這叫自由灑脫,這叫不拘小節,無人會說自己不合規矩。

“吾主讓顧衡卿做我的弟子。”

“嗯。”

這一點雲灼一點兒都不意外,只是點了點頭,“挺好的,雲追將兩個孩子看得很重,以後便是要你多費些心思了。”

“阿卿之前雖然叛逆了些,但是心思不壞,以後妖域的主人會在他們兩人之中誕生……”

雖然沈酒辭座下的弟子並不少,但是想來真正他承認的便是隻有這兩人了吧,自己到也不用擔心。

“殿下……”

沈酒辭輕輕的喚了一聲,眸中帶著其他的東西,只是雲灼有些看不清楚。

“殿下今日說有法子解決靈氣枯竭的問題,不知殿下究竟想怎麼做?”

哦雲灼覺得自己似乎看懂了沈酒辭眼中的東西,他是擔心自己和雲追一樣,用自己來保全妖域。

可是雲灼並不是什麼偉大的人,她不會為了誰和誰而犧牲自己,她的命是留給別人的。

她伸出手便是想要去摸沈酒辭的臉,可是帶了些醉意,怎麼都是碰不到的,乾脆將手放下。

可是手還未放下,沈酒辭倒是輕輕握住了雲灼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

“你放心,我這個老東西還沒有活夠呢。”

一抹白色的身影忽然闖入眼簾,雲灼抬眸看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鳳棲,微微鎖眉。

鳳棲端莊有禮,不緊不慢的朝著雲灼行了一禮,嘴角還是帶著那抹溫溫柔柔的笑意。

“鳳棲見過聖主殿下。”

雲灼懶得去理會,只是仰著頭,半撐著臉,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沈酒辭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鳳棲顯然也是不樂意的,“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