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威壓,令人震撼的威嚴,如同神明降臨在了世間,只要一個呼吸便是可以剝奪他們的生命。

不遠處的天空是奪目的金色,大氣在震盪,太陽緩緩的升了起來。

骨骼咔咔的聲響比陽光更讓人恐懼,他們似乎看見了黑蛇對著長空吐出了幽藍色的氣息,而後是長嘯。

只不過是眨眼間,那些人便是在原地碎裂開來。

他們不回去的話,懷準很快就會知道這裡有人逃了出來的,他心裡清楚的。

也許之後還會有人來追殺沈酒辭和雲灼,所以才說這是一場逃亡,一場永無止境的逃亡。

但是逃亡並不是因為恐懼,沈酒辭從頭到尾都沒有將懷準放在心上,懷準修為雖高,但是自己從未怕過什麼。

只是現在雲灼沒有絲毫的修為,甚至是忘記了所有的東西,自己不能連累他。

懷準手下的人實在是太煩了,自己沒有興致和他們糾纏。

沈酒辭蹲下身,伸出雙手抱住了雲灼羸弱的身子,他不緊不慢的朝著山下走去。

今日,他就要帶著自己的殿下離開這個地方,帶她回家,帶她去看她忘記了的景色,帶她去看她記憶裡的美好。

雲灼原本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但是她覺得逐漸冰冷的四肢開始恢復了溫度,她的指尖再一次感受到了大雪的冰冷。

乾涸的嘴唇微微動了動,雲灼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沈酒辭。

沈酒辭的面色還是一樣的平靜,只是嘴裡還在哼唱著什麼,雲灼聽不清,只是覺得莫名的好聽。

只是一眼,只是看了那麼一眼,雲灼似乎就已經花光了所有的力氣,她的意識明明是那麼的清晰,可是眼皮卻是越來越沉重。

她覺得自己的眼角流下了溫熱,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眼淚還是血水,但是應該都不重要了。

“九爺?”

沈酒辭的身子頓了一下,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人愣了愣。

他張了張嘴唇,卻是沒有說出話來,只是忍不住的笑了笑,他沉聲應道:“嗯,我在,殿下……”

帝都已經吞併了所有的小國,喔,還有云桑國尚未劃分為帝都的一部分。

帝都實力強悍,只要帝都隨便派出一隊人馬,甚至是不用出兵,只用差遣一個小官去交涉一番。

想必只要幾句話的功夫,雲桑國的君主便是夾著尾巴把自己的國土奉獻出來,甚至還可以拿出更多的東西。

但是懷準並沒有這樣做,甚至還明令下旨任何人都不能打雲桑國的注意,任何人都不可以。

帝都護佑著雲桑國,沒有任何理由的,就像是父母寵溺自己的孩子一般。

無論雲桑國出了什麼問題,第一時間趕到的都是帝都的勢力。

若是雲桑國鬧天災了,帝都便是派人送來大批的糧食金銀;若是雲桑國鬧妖了,帝都也會第一時間安排異人入住解決所有的災患。

但是帝都的偏愛不是雲桑國,只是雲桑國的皇族罷了。

若是有人打了雲家皇位的主意,那麼懷準會毫不留情的連根拔起,護佑著雲家的長治久安。

所有人都在猜測懷準這位帝都的君主是不是和雲家有什麼恩情,雲桑國的君主也很想知道。

剛開始也許還會有人質疑懷準的做法,但是懷準向來是不允許任何人質疑的。

只是懷準偶爾會看著殿內的畫像發呆,當初是不是小王爺嚇壞了她所以才會不辭而別?

但是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