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傻了,呆呆的站著。

片刻之後他委頓下來,疲憊的坐在椅子上,“當年你只是一個鄉野村婦,是我帶你見了大世面,是我將你救下來的……”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是你把我的女人買了才有了秀才這個稱呼!”女人也怒了。

男人有些沮喪的抱著自己的頭,“他們騙了我!他們只是想要我們的孩子,要是雲灼還在……只要雲灼還在,她也許還能幫我們一些忙的。”

他抬起了自己的腦袋,醉眼中流動著慾望的光。

他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女人的背後,伸出手去撫摸那具成熟的身體,“讓我們再生一個吧,我們的年紀都不小了,我們需要一個兒子來養老,代替雲灼那個沒用的丫頭。”

輕輕的咳嗽聲驚動了男人,讓他意識到自家的院門還沒有關上,雖然半月坡只有零散的幾戶人家。

男人推開了破敗的院子的門,手裡打著一把墨色的油紙傘,黑色的斗篷上灑滿了雪花。

他用拳頭掩口咳嗽,目光低垂,大概是不小心撞破了這對夫妻的私房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吧。

“是陸餘生麼?”

他不緊不慢的走進了院子,慢條斯理的問道。

“是我,你是?”

男人輕笑了一聲,“我是那邊的人,當初我們的人在你這裡買走了一個女嬰,女嬰的父親是你麼?”

男人從懷中拿出一張有些泛黃的紙張,不緊不慢的將其扔到了陸餘生的跟前,“這是你當初簽下的契約,用秀才的身份和你換的。”

而陸餘生像是丟開火炭似的將契約扔到了一邊,他緊張的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人,“她……她出什麼事兒了麼?”

“不,沒事兒,只是我們的事情已經結束了,當初帶走的嬰兒都要遣返回去,我是帶雲灼回家的。怎麼,你很擔心她?”

“不不。”

兩人氣氣擺手,“她不要惹麻煩就可以了!”

“惹麻煩?比如去?”

男人挑了挑眉頭,似乎對兩人的話很是感興趣。

“她不是個普通的孩子!她是隻妖!”

似乎是來了興趣,男人溫柔的笑著,“說來聽聽。”

陸餘生沉吟了半天,這才慢悠悠的說道:“她天生瞳孔的顏色就是不一樣的,是閃著光的金色。”

“這隻能說雲灼與眾不同吧?”

“剛開始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她生下來的時候手裡緊緊的攥著鱗片,很大的鱗片像是蛇的鱗片,我從未見過這麼詭異的東西。我覺得她就是隻妖,絕對不是人!”

男人微微點了點頭,“為什麼你會認為自己的孩子是妖呢?”

陸餘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渾身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

“我見過她的眼神,她的眼睛盯著你的時候,是猙獰,就像是要吃了我,冷酷得令人窒息,我真的被嚇壞了!”

“我未曾覺得她竟然是這麼的特殊。”沈酒辭笑得有些詭異。

陸餘生和那個女人對視了一眼,“為了帝都,我們把她貢獻給了帝都!”

“哦?”

陸餘生用很篤定的語氣說道:“雲灼是獨一無二的,她的血液,她的能力都是獨一無二的!”

沈酒辭覺得自己已經瞭解了事情的所有了,“現在情況是這樣的,你是要繼續將雲灼養在身邊,還是將她繼續交給帝都?你如果願意將她交給我的話,我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只是你們再也見不到你們的女兒了。”

“不用不用,你留著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