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漫天大雪的門前,看著眼前連線在一起的房屋,懷準眼神有些恍惚。

他似乎是下定了決心,隨即轉身大步離去,沒有絲毫的停留,更沒有絲毫的留戀。

藥君回眸看了一眼這個自己待了多年的地方,滄桑的臉上竟然也浮現出一絲的不捨,畢竟是自己的心血啊。

在睡夢中的人是不是覺得已經到了自己的故鄉?

他點了點頭,兩側的侍衛舉著的火把轟然落地,帶著漫天的火光迅速的便是碩大的院子給吞沒。

沖天的火舌肆意的在跳動著,它要將這裡夷為平地。

窗戶中噴出熊熊火焰,噼裡啪啦的火聲在狂風中隱隱約約的傳出去很遠。

懷準坐在馬背上回首看著沖天的火光,“我還真的是最惡的惡棍。”

藥君淡淡的說道:“在君主的世界裡是沒有善惡的,只有強弱。”

“最後再看一眼你成就夢想的地方吧。”

懷準回首眺望那座被火焰籠罩的建築,“至少為死者而哀悼,要掌握世界的手果然不得不沾滿鮮血啊。”

藥君覺得自己已經完全的瞭解了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他和自己是一樣的人。

“君主殿下,您的慈悲聽著真虛偽,不過這樣的人都是領袖的好人選。”

懷準看著藥君的模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朝著身側同樣在馬背上的侍衛輕輕的招了招手。

侍衛微微頷首,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劍雙手遞了過去,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閃著寒光的利劍突然架在了藥君的脖頸上,那是致命的刀刃,帶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懷準毫不猶豫的將利劍刺向了藥君的心口,轉動刀柄,將他的心臟撕成了碎片。

藥君吐出一口鮮血,裡面也許還混合著肺部的碎片,他強撐著轉過臉看著懷準,眼睛裡滿是震驚。

“沒有我……你根本就不能……”他嘶聲說。

“我根本就沒有想過你的幫助。”

懷準的瞳孔中盪漾著華美的金色。

“你究竟我……是誰?”

看著藥君的身體慢慢的癱倒在地,懷準輕蔑的笑了笑,“我是你的君主,也是世間第一個異人,我不會需要你所研究的一切。”

他將利刃扔到了方才那個侍衛的手中,侍衛夾緊臂膀將自己的刀劍擦拭乾淨,隨即不緊不慢的放回到了劍鞘之內。

懷準慵懶的抬了抬手,“將他拉起來,最後再看看這個華麗的一幕。”

便是有侍衛左右夾住藥君的臂膀將其扶了起來,迫使藥君的目光直視沖天的火光。

燃燒著的房屋開始慢慢倒塌,地面似乎都在微微的顫動著,帶著一股奇怪的聲音。

燃燒了許久,可是還是沒有聽見任何吼叫的聲音,像是早就死亡了一般沉寂。

懷準的聲音繼續在藥君的頭頂慢慢的響起,“這裡的人會在沉睡中死去,沒有一絲的掙扎,這是純粹的屠殺。”

藥君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的,但是從嘴裡吐出的只有難聞的血沫。

又是慵懶的抬了抬手,兩個侍衛便是將藥君抬了起來,毫不客氣的扔進了沖天的火光之中。

雪花落進了藥君睜大的眼睛裡,許久都不融化,在這樣的天氣,人一死很快就會被凍住。

雲灼牽著沈酒辭奔跑在蜘蛛網一般的走廊中,沈酒辭的手中還握著自己送給他的桃木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