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辭的臉色變了變,他看著雲灼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又是顧衡卿?嘖。

無奈妥協,“那你想找些什麼樂子?”

“之前九爺臥病在床,不是讓我同你講書麼?那本書我也是草草看了幾眼的。書中說世間萬物皆是相剋,一物降一物,沒有無懈可擊的存在。妖族也有著致命的東西,名曰黑淵。九爺可知黑淵乃是何物?”

聞言,沈酒辭再次皺眉,“你看得懂?”

那日雲灼將書扔至一邊,自己便是認為雲灼乃是看不懂妖文的。

雲灼頓首,笑道:“之前是看不懂,後來便是懂了的。”

想來又是那縷殘魂的緣故。

這沈酒辭答得倒也是簡單幹脆,“不知。”

雲灼似乎並不意外,頷首,似是在喃喃自語。

“這書寫得真不錯,物物相生,萬物相剋,修煉成神也會有畏懼的東西。”

沈酒辭樂了,笑問:“你又怎知神怕何物?”

“現在雖說沒有神靈,但是萬年前卻是存在古神的,倘若古神毫無畏懼之物,怎得就突然滅族了?”

說來也是,沈酒辭神色漸漸端正,他總覺雲灼在各種胡言亂語中揭示出諸多自己想不通的。

他又問道:“書中對古神記載頗少,你覺得古神畏懼的乃是何物?”

“古神乃是天生的神族,修為天生就在眾生之上,這樣的存在畏懼的定然不是某個凡物。

我總覺得古神也不知自己應當忌憚何物,只知自己乃是萬物之主,忽的淨化到臨,古神這才明白自己畏懼的應當是這天道。

倘若說古神是秉著天道而生,那畏懼的自然是這天道。

你能理解我所說的淨化麼?只是我這樣叫它,大抵就是一種所有古神都逃脫不了的降世之災。”

沈酒辭微微頷首,他看著雲灼的眸子有些深邃,“難道古神是被天道拋棄的麼?”

雲灼搖頭,“不是被天道拋棄,許是這天道只是在調節世間真的平衡。這不,現在只要妖的修為夠高,不也可以飛昇成神麼?”

沈酒辭沒有說話,只是目前為止妖域不曾有人飛昇,多的是暴斃而亡。

再言,現在妖族連活下去都快成問題了,更不要談什麼飛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雲灼猜透了沈酒辭想些什麼,道:“但是這飛昇定是以命相賭的,且飛昇後也不一定能與古神相提並論,天道犯過的錯誤不會再發生第二遍。”

“錯誤?”

聽著雲灼不著邊際的話,沈酒辭竟然還有些著迷。

雲灼點頭,“九爺仔細想想,古神無所不能,還會相信在自己之上的存在麼?倘若他們忽的想要取代天道,認為自己才是天道的話,天道能不怒嘛?”

緊接著雲灼又說古神再怎麼也是有感情的,雖不及人族那麼多的七情六慾,但也會構建自己的權利框架。

約是兩個時辰的功夫,雲灼將古神的所有大致都講了一遍,倒是唬得沈酒辭一愣一愣的。

他從未想到那本書的內容可以被解讀成這個模樣,更不敢相信雲灼的想象力竟然是這麼的豐富。

雖然一切都是雲灼的推斷和不斷的猜測,但是每一個都耐得住層層推敲,好像事實就是這樣。

沈酒辭還在整理自己雜亂的思緒,見狀,雲灼笑了笑,其實沈酒辭也不是什麼榆木腦袋嘛。

說到這個份兒上應該也是差不多了的,雲灼嘆了一口氣。

“現在神族沒有了,稍微強盛的就是妖域了。”

沈酒辭頷首,覺得雲灼越發的胡說八道了,“怎的,你還想說天道會對著妖域動手?”

雲灼挑眉,“當然不會,妖域雖然算得上是強盛,但是天道還不會放在眼裡,畢竟妖域並沒有意識到天道的存在,這一點妖域倒是比不上人族半分。你悄悄人域的什麼祭天,那就是在拜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