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初陽升起,庭中花開,芳香四濺。

點點花瓣從樹梢間飄落,洋洋灑灑,許是無人打理,枝椏卻是越發的茂盛,小徑鋪上厚厚的一層,不忍踩踏。

雲灼從夢中驚醒,擦去額頭的汗珠,舒出一口濁氣,原道只是一場夢罷了。

稍作整理一二,便是起身去尋了那沈酒辭,卻沒成想在庭中見了君冥。

老遠便是看見怒氣衝衝的君冥環抱著長劍便是朝自己走來,雲灼一笑,還以為會睡到明日呢!

可是還沒有等到雲灼開口打招呼,君冥便是氣鼓鼓的說道:“殿下回來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雲灼無措的眨了眨眼,“我叫了!我還打了你一巴掌呢!可是你睡的沉,我沒叫醒啊!你還罵我別煩你呢!”

似乎是擔心君冥不信,雲灼又道:“不信你摸摸你的腰,是不是很疼?昨晚踹你那一腳我可是使了全勁兒呢!”

看著雲灼說得煞有其事,君冥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有些懷疑,“好像是有些疼……”

雲灼連連點頭,“就是說嘛。”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殿下要見你。”

兩人結伴走在幽靜的小道上,君冥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懷疑的問道:“昨夜你為何沒有喝醉?”

他越想越不對勁兒,自己的酒量也不差啊,沒有理由她醒著自己卻是醉了啊。

雲灼笑著擺了擺手,因為自己喝的那一罈子只不過是水罷了,誰知道君冥這般憨傻,毫無防備。

“嗐,後面聽你說你家殿下的事兒,我只顧著聽了,到也沒有喝多少,你倒是越喝越上癮。”

君冥沉吟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不該說的話?嗯……好像是說了一句的。”

“我說了什麼?!”

看著君冥緊張的模樣,雲灼愣了一下,隨即便是來了興趣,“你說你家殿下不是人。”

不去理會愣在原地的君冥,雲灼便是大步朝前走去。

君冥連忙追上前來,看著雲灼幾次欲言又止。

雲灼輕笑一聲,乾脆停了下來,她抬起手便是摸了摸君冥的頭頂。

奇怪,也沒有耳朵啊,那自己昨夜看見的是什麼?難不成真的是眼花了?

雲灼的動作來的突然,君冥沒有防備,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張臉卻是不自覺的漲紅。

他回過神來連忙躲到一邊,紅著臉質問,“你幹嘛?!”

瞧著君冥好似一個被人佔了便宜的嬌羞大姑娘,雲灼笑得更歡了,“你這般緊張作甚?”

說完便是自顧自的朝前走著,她微微斂眸,這個君冥真是有意思,就和自己的小顧衡卿一般可愛。

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君冥則是捂著自己的耳朵原地跺腳,怎麼辦怎麼辦!啊啊啊!自己的清白被毀了!嗚嗚嗚!

自己孤身一人來到了沈酒辭的庭院,卻只是瞧見三三兩兩的女使,她們好似是沒有看見雲灼的,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兒,連頭都沒有抬。

“呀——”

一聲嬌呼傳來,忽的一個女使無意踩到了自己光滑的鵝卵石,竟是直接從廊道上朝下摔了過來。

雲灼眼疾手快的便是伸手將女使接過攬到了自己的懷中,“姑娘,你沒事兒吧?”

女使卻像是呆了一般,痴痴的看著雲灼,臉上眼中滿是笑意,卻是搓著手並沒有起身的打算。

嗯?

自己似乎是眼花了,雲灼閉上眸子不再去看,自己似乎看見她有一條白色的尾巴,長長的,還在晃。

毛茸茸的,看上去還挺可愛的,只是此時此刻,難免有些詭異。

再次睜開眼眸,定睛一看,雲灼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果然是自己看錯了啊。

一邊的女使見狀,連忙跑了過來,將雲灼懷中的人拽到了自己的身側,微微行了個禮便是著急忙慌的離開了。

走的時候,雲灼似乎還聽見了兩人在嘀咕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