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美蘭的自信,勇敢,熱情,陽光,感染了許許多多的人,也讓謝婉芝重新看到了人身上的無限種可能。

她喜歡姚美蘭這個學生,並且渴望能為姚美蘭實現心中的夢想,而這一切離不開姚美蘭自身的努力。

姚美蘭一直都很不自信,其實她不是什麼對自己很有信心的人,沒生病之前,她在很多人眼裡就是個典型的中年婦女,壓根不會跟鋼琴這種東西聯絡到一起。

饒是此刻,她還是覺得自己登臺表演或許會像是小丑。

可那麼多人對她抱有期待,那麼多人在鼓勵她,如果她就此退卻了的話,那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以前每日每夜為了登臺表演苦練的日子不就都算是浪費了嗎?

謝婉芝拍拍姚美蘭的肩膀以示鼓勵:“加油,別想那麼多,你可以的,待會兒等我的指示上臺就可以了,就像過去每一次你練習時的那樣,心無旁騖,安心地做好你自己即可。”

姚美蘭重重地點了點頭,像是對謝婉芝的承諾,更像是對自己無聲的鼓勵。

程晨看得出來她其實很緊張,手心手背都是汗,連剛化好妝的額頭都被汗水濡溼了一片劉海。

她試著轉移姚美蘭的注意力,便隨意聊起了天:“結束之後你最想幹什麼?”

姚美蘭詫異地抿了抿嘴,搖了搖頭:“我還沒有想過。”

“宋總也來了,他在臺下看著你呢。”程晨特意強調了一下宋勉,為了給姚美蘭鼓勵,也為了告訴姚美蘭,有很多很多人對她抱有期待,她並不是像她自己想得那樣沒什麼本事。

和程鋼生活的多年來,姚美蘭其實早已經沒了什麼自我,即便有,也是生活賦予她的,生活早把她改造成一個連她自己都陌生的人。

生病時22歲的姚美蘭,如果回過頭看到生病之前的自己,一定會覺得匪夷所思,也一定不會相信那竟然是自己。

姚美蘭聽到宋勉來了時明顯比剛才更緊張了,她下意識地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小聲問程晨:“我……我這個樣子會不會很奇怪?”

她以前就不怎麼打扮,現在冷不丁這一打扮,其實連自己看著都覺得彆扭,到現在還沒看順眼。

程晨笑了:“放心,一點也不奇怪,甚至我覺得很好看,你就要多打扮打扮,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究竟怎麼忽略了自己。”

誰規定女人結了婚生了孩子就要伺候一家老小呢?

誰規定離婚就是丟人現眼呢?

程晨就是要讓姚美蘭知道,任何時候任何年紀,女人都能自己選擇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被各種枷鎖所束縛所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