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沒想到陸母居然會因為這件事找上門,開門的一剎那,見到陸母時她簡直震驚了。

唯一的念頭就是,好在姚美蘭今天要上晚班還沒回來,否則勢必又是一場大戰。

陸母在程晨面前擺臉色是常態,她大約還以為程晨是以前那個跟陸聞遠交往而被她隨意教育的姑娘,一臉都是對程晨的不贊同。

“程晨,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以前是挺講道理的一個姑娘啊。”

“阿姨,我沒什麼可跟您說的,陸聞遠的臉上的傷,我只能說他活該,是他嘴欠,您就不要再來替他打抱不平了。”

“再怎麼樣也不能打人啊!打人了連個道歉都沒有?連賠償都沒有?”

程晨這才才聽出了陸母來這裡的真實目的,不可思議地失笑出聲:“原來您是要錢來了啊?”

按理說,陸家並不應該缺這點錢才對啊,可今天陸母居然因為那一點點小傷跑來跟她談錢,這大概是她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阿姨,您要跟我算錢是嗎?那我可得跟您好好算一算了,我跟陸聞遠在一起六年,我倆誰花的錢多一目瞭然,您家裡的冰箱和電視機還都是我買的呢,還有陸聞遠手裡戴著的那塊錢,我當年為了送他生日禮物特地託人在國外買的,你們要不要都算一算?真要算錢,你們全家恐怕還得貼給我吧?”

程晨覺得無比可笑,和陸聞遠在一起的六年,她自認為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陸聞遠一家的事情,哪回過年過節,或者陸母生日,她沒有進行挑選禮物?結果倒好,就因為這麼一點小事,陸母居然上門討錢來了,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一碼歸一碼,那都是以前你們在一起的時候的事情了。”陸母顯然自覺有些理虧,語氣已經沒剛才那麼強硬了。

程晨冷笑:“要算錢了您就跟我一碼歸一碼了?沒這麼玩的,陸聞遠欠我的多著呢,您要是想算咱就好好算一算,要是還在這裡死纏爛打,那我也不客氣了,我現在還給您留著一點體面,希望您自己也體面一些。”

經過上次在酒店交鋒之後,程晨也想清楚了,給陸母留面子就是給自己找麻煩,還不如下一劑猛藥,一了百了。

反正她跟陸聞遠都已經撕破臉皮了,又何必還在意陸母的想法。

陸母氣得臉色煞白,還以為程晨像以前那麼好拿捏呢:“總之,你媽必須向我兒子道歉,這件事就算完了,否則我跟你沒完。”

看來在陸母眼裡,兒子的面子無比重要,至少不能白白這麼被打。

程晨嗤一聲笑了:“阿姨,要道歉也該是您兒子先道歉啊,您兒子自己嘴不乾不淨的,被人教訓不是天經地義嗎?今天還來我工作的地方鬧事,要不您先讓他過來給我道個歉,我再考慮讓我媽親自去給您兒子道個歉?”

程晨說完,餘光忽然瞥見門口似乎站了一個人影,她抬眼望去時,整顆心猛地一沉。

立刻起身朝黎璋走去。

“你怎麼來了?有事?”

黎璋雙手環胸,就那麼漫不經心地靠在門口,也不主動開口打擾,隨意開了玩笑:“來蹭飯,但是好像不太方便?”

“蹭什麼飯啊,我媽今天晚班,沒人給你做飯,你自己找去處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