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 一眨眼的萬千回憶與幻想(第2/2頁)

走上黑暗的樓道，用沉重的腳步一層一層地攀爬著，腳步聲如同溶洞中滴答滴答的水滴一般清脆又沉重。

整座高樓只有他一個人，穿過如黑曜石般的通道，大樓就像只有黑白色調的藝術品一樣。

終於，他到了頂層的第六十八層。

危樓高百尺，天台上的燈光張揚得晃動著，但周圍還是那麼黑暗，似乎周圍的一切只有影子，沒有光明。

幻時空剛上來就站在天台邊上俯視下方，想到自己將要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心底不襟打了個寒顫。

“果然徒步爬上來和用超能力飛上來的感覺不一樣。”

幻時空展開雙臂，放鬆又如同解脫般地從樓上自由墜落。

迎著風與空氣的阻力，呼吸漸漸變的困難，心跳也漸漸變得疼痛，但仍有一種解脫的輕鬆感。

在失去夢傾城之後，幻時空沒少這麼做，他這麼做的目的不是為了結束自己的生命，他不想死，但他真的不想活了，可是他的生命還要留著去找夢傾城，他只想感受墜落到地上的痛苦，因為這樣就能淡化他心裡上承受的痛苦……

他在欺騙自己，欺騙自己會死，裝作自己在自殺，想著一死百了，但自己不會死，他也不會讓自己死，他就這樣活在自己製造的矛盾中。

城市裡的霓虹光閃爍著，幻時空逐漸睜開了眼。

那一刻，他看到了滿眼的輝煌，他看著柔和的月光和冰涼的星光，他多想與她漫步在這輝煌的燈光下，看著她捧著奶茶，走著……說著……笑著……

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和她沐浴在路邊的燈影下等待著交通訊號燈……之後又一起回家……

輕閉雙眼，感覺就在這個城市，他似乎看到了她的笑容，那是一個能讓他忘了自己是一個冷血動物的笑容，他似乎還看到了自己的笑容，他覺得自己好像一輩子也沒有這樣笑過，亦或者是他從前最平常的笑容，只是他後來忘了。但是想到一會兒還要修復被自己砸壞的地面和車輛，他就重新認真起來。

睜開眼，看見玻璃面上抑鬱無情、毫無笑容的自己。

“誒，不對……是我變了……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幻時空看著大廈玻璃上自己的映像審視著冷漠負重、淡然無光自己。

是什麼讓我變得如此抑鬱？是她？不對……是失去她……不對……我從來都沒有得到她……

幻時空的眼淚低落下來，卻好似是眼淚主動脫離了他，這時，他不打算像平常一樣摔在地上。

看著自己離地面不遠了，他聚集了渾身的力量，再一次一飛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