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面色一頓。

剛要說什麼的時候,葉觴接著道:“而築長城以及徵兵擴軍,則是為了儘快剿滅異族,以及平定國內的動亂。

至於修建皇陵卻是損耗了不少民力,不過你可知嬴政已經下令廢除了殉葬制,改用陶俑陪葬。能夠做出如此決定的人,真的會是一個暴君嗎?”

聽到這番話,張良不禁神色動容,第一次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起了質疑。莫非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堅持,當真都是錯的?

當這種念頭浮現在其腦海的一瞬間就被強行否定了。

“不,我沒有錯!”

他將這個想法快速的抹去,不允許自己繼續想下去。如果嬴政真的是可以光耀華夏的君主,那自己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情又算什麼?

他又將以何種意義存在,又該以何種理由重新建立韓國呢?

看著對方眸中閃爍的掙扎之色,葉觴開口道:“有人說嬴政掃平六國是罔顧人命。

那麼如今你們為了一己之私再次將百姓拉入戰亂之中,又是什麼呢?究竟誰才是那個殘暴的人?”

“我……”

張良欲言又止,對於這番話他卻是難以反駁,只見其緊握雙拳閉上眼眸,幾息之後方才再次開口道:“葉兄你不懂,韓國是我的國更是我的家。

張家五代為相,卻斷送在了我這裡,這種感覺你能明白嘛……”

葉觴聞言道:“韓本是晉的一部分,晉又是周王室之諸侯,武王伐紂,商湯滅桀,再萬千甚至可以追朔到三皇五帝。

你張姓一族源於姬姓,出自上古黃帝之孫張揮,而嬴氏則是舜帝之後裔,源頭亦始於黃帝。上古時期說不準還是一家呢。

秦也好韓也罷,說到底都不過是神州大地的一部分,同為炎黃子孫何必互相殘殺?”

話音落下,張良的神色也是由最初的悲憤化作了遲疑,對方所說的這些事情他從未深入思考過,或許是太過久遠,以至於許多人都忘記了天下本是一家。

若是真的從家族起源上而言,他與嬴政之間的矛盾似乎並非不可化解,只不過自小所受到的教育與思想,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改變的。

只見其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便要再說些什麼,然而一抬頭卻發現葉觴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張良愣愣的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目中一片的迷離之色,隨後喃喃道:“難道我真的錯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戰鬥也進入到了尾聲,因為大霧的阻隔讓原本定下的突襲計劃失去了效果。

而在正面戰鬥中六國貴族的那些遊勇散兵自然不可能是鐵鷹劍士的對手,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近萬人馬便折損了大半。

見此情形,項梁等人也知曉事不可為,隨即也不再戀戰立刻下令撤退。

只見數千人馬紛紛潰逃,一熘煙的功夫便鑽入了重重迷霧之中,不見了蹤影。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大霧在阻礙突襲計劃的同時也起到了很少的隱匿作用,如此情況之下除非是大軍合圍,否則很難將之全殲。

而這一切都被葉觴看在眼中,方才看在韓非的面子上放了張良一馬,可對於其他人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只見其並指如劍,口中輕喝道:“坤字·土河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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