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李伯庸的真心話,殺又不想殺,也不能指望她會叛國來幫大天使號去阿拉斯加……

我能怎麼辦,只好放了咯。

詩和頓了頓沒吭聲,繼續吃自己的東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

李伯庸也沒在意,填飽肚子後,他站起來朝著那臺MS走去。

詩和一下緊張了起來,掙扎著要過去攔住李伯庸。

“不要靠近那臺機體!”

“為什麼?”李伯庸反問,“你又動不了,總要有人去傳送求救訊號,我的機體發不出求救訊號了。”

詩和言辭激烈的喊了起來,“總之就是不行,那是我軍重要的實驗機,除非我死,不然你休想碰它一下!”

看著她真的有不顧傷口爬過來的架勢,李伯庸有點懵了,連忙喊道:“好吧好吧,我不過去了。”

真是個性格倔強又較真的姑娘…………

李伯庸走回去,看見她肩膀的傷口又開始滲血,忍不住抱怨,“都說了不要亂動,這下傷口又裂開了。”

說著他就從急救包掏出一次性麻醉針和縫合器。

李伯庸:“躺下不要動,我來幫你縫合?”

詩和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李伯庸扶著她躺下,重新縫合傷口。

看著李伯庸一臉認真的縫合傷口,突然覺得這個聯合的機師似乎也沒有那麼面目可憎。

“搞定。”

李伯庸縫合好傷口,重新包紮一邊,拍拍手站了起來。

“謝謝。”

詩和心中一動,忍不住向他道謝。

見對方用驚訝的目光看著自己,她受不了那種彆扭的感覺,好像自己真的虧欠了別人一樣。

“受……受人幫助後道謝不是很正常的嗎?”

“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看著眼前的女孩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李伯庸忍不住咧了咧嘴。

見她似乎又生氣了起來,連忙說道:“抱歉,你說的對,道謝是正常的。”

李伯庸又在詩和旁邊蹲了下去,他突然對這個女孩產生一種好奇,“說真的,你為什麼這麼討厭自然人,是因為受到了那樣的教育嗎?”

“還是認為調整者天生高人一等?”

“或者有同伴死在了聯合軍手裡?”

詩和沉默片刻,開口說道:“你們自然人自己做了什麼心裡不清楚嗎?”

“若無其事的朝民用的衛星發射核彈,這是有著正常良知的人應該做的嗎?”

詩和的聲音很平靜,並裡面卻包含著一種壓抑的控訴,含蓄而沉重。

李伯庸聞言繞繞頭,不知道為什麼想解釋一下,“雖然我這麼說你可能會覺得我是在推脫責任,但是那真的是極小部分的瘋子幹出來的蠢事,我個人也非常厭惡藍色波斯菊這個極端組織。”

“為什麼要把罪孽怪在全部自然人身上,自然人裡面也有著很多的好人。”

李伯庸沒有去強辯什麼‘也有很多自然人死於N干擾裝置造成的能源危機’,那樣毫無意義,只是在重複強調仇恨連鎖。

詩和撇撇嘴沒有吭聲,李伯庸又問:“是因為有親人在尤尼烏斯七號嗎?”

“沒有。”詩和搖搖頭,“但是那些喪生在核彈下的人都是我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