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和那裡知道李伯庸這個時候心裡的小心思,只是聽到他槍弒阿茲拉艾爾時,雙目不由的露出一絲異彩。

藍色波斯菊是個迫害調整者的組織,不知道有多少的同胞直接或間接的死於這個組織的策劃。

現在李伯庸親手殺了藍色波斯菊的領袖,在詩和眼中一下形象高大了起來。

說著說著,李伯庸套路了詩和一些個人資訊。

雖然李伯庸與詩和兩人,能夠在敵對的戰場之上接下這種奇緣,並互通了心意。

但其實李伯庸對詩和的個人資訊並不瞭解。

就比如他倒現在才知道,原來詩和才剛剛滿十八歲不久。

雖然他知道調整者比較早熟,扎夫特軍裡少年兵也多,但真沒想到自己眼前就是其中一位。

在他的觀念裡,十八歲的少女,正是如花兒般天真浪漫的季節,但詩和卻已經在參與到了這場過於殘酷的戰爭之中。

想起那個雨夜,她在自己的逼迫下,絕望的一邊喊著媽媽,一邊輸入自爆密碼的情景。

李伯庸不由把詩和摟得更緊了一分,心中更加憐惜一分。

時間流逝,兩個漂流在宇宙裡的人說了很多很多,但是李伯庸理所當然認為會到的救援,卻一直沒有到來。

在詩和擊墜搶奪後,他勉強恢復了強襲短劍的一些動力,把自己送到光束席古的附近。

他看清了光束席古的狀態極差,所以連忙把昏迷在駕駛艙裡面的詩和救了出來。

但是再返回強襲短劍的時候,那破機體的動力又出了問題。出於對光束席古隨時爆炸的恐懼,他又急忙忙的給自己安上一個小型的背部推進器,帶著詩和就遠離了光束席古。

之後便是詩和醒來,光束席古爆炸,宇宙中升起瞭如煙火般燦爛的訊號彈。

可是停戰命令已經過了挺長的一段時間了,他發出的求救訊號一直沒人搭理,附近也都沒有救援隊經過的跡象。

李伯庸偷偷瞥了眼手腕上的氧氣存量表,臉色微微一變。

詩和也注意到了李伯庸的神情,她大大方方的看了下自己和李伯庸的氧氣存量表。

對李伯庸苦笑道:“看來我們兩個的運氣還真不怎麼好……”

不應該啊!

李伯庸想不明白怎麼就這麼荒唐的遇到這種困境。

這麼殘酷的大戰都活下來了,然後自己和詩和卻偏偏要死在這片孤寂的宇宙裡?

這樣的故事結局未免也太過殘酷、太過真實了些?

李伯庸怎麼可能甘心?

可詩和反到沒有那種不甘,反而覺得這才正常。

在這種擁有大量殘骸的戰場上,即便是在戰鬥已經漸漸終結下來的時候,通訊環境也一樣差到幾點。

而他們兩個又是隻身漂流在宇宙當中,唯一的工具就是李伯庸背後的小型推進器,但是那個小東西又能帶兩個人走多用。

他們兩個人的氧氣又還能撐多久呢?

但是算了,詩和看著李伯庸,第一次主動把頭盔貼了上去。

如果是和他的話,即使是這種結局她也能接受。

只是可惜不能一起和他再去看看那片海了,這是她藏在心裡的一個小心願,那就是在和平時期和他一起去看看當初那片海。

但現在看樣子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