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時間,凱文就像是個提線木偶般被赫諾控制著,他盡力地回憶起自己所能記得的所有關於博倫上層階級的秘密。

在赫諾的引導下,他甚至越說越起勁,彷彿是在和朋友訴說奇聞異事,而赫諾則把他說的話全都記了下來。

“我知道的就那麼多了。”最終,凱文實在是想不起自己還有什麼東西沒說了。

“很好,我很滿意。”

赫諾拍了拍凱文的肩膀,像是在誇讚他,凱文笑著回應他:“那我現在能走了嗎?”

“當然可以。”

赫諾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凱文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子彈就已經貫穿了他的心臟。

他怎麼也不明白,上一秒的赫諾明明還在和自己談笑風生,下一秒卻用槍瞄準他,並且沒有絲毫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赫諾稍微清理了一下車內的東西,接著便把車小心地駛到河岸邊,接著連鑰匙也沒有拔,下車走到車尾,用力推動著車身。

隨著車輪的前移,整輛車緩緩沉入河內,由於這條河在速道附近,所以地理位置非常偏僻,再加上其水深度也足夠,凱文的車在短時間內是很難被發現的。

但是現在沒了車,赫諾只能徒步走回去,而且他的房間裡還有兩具屍體需要處理。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赫諾覺得處理屍體還是來得及的,但等處理完估計也沒時間休息了。

不過對於赫諾來說,這趟終歸是值當的,現在的他掌握了不少有用的資訊,雖然不能立刻派上用場,但也算獲得了一些日後與博倫上層周旋的資本。

赫諾走回驛站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一樓的接待員仍舊在呼呼大睡,赫諾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那兩具屍體仍舊躺在原地。

雖然赫諾事先已經讓那個人處理過地板上的血液了,但還是有不少殘留的血漬,此時凝固在地板上,只不過血腥味已經沒有那麼濃了。

赫諾不打算把這兩具屍體運到別處,他從手提箱取出特製的塑套,把這兩人全都塞進去,然後密閉好,這種塑套可以隔絕屍臭味的揮發。

接著赫諾把床板掀開,下面果然有空空如也的儲物空間。

這些床都是家用式的,床板下的空間本來是用來存放被褥的,但旅館並沒有多餘的被褥,所以這裡理所應當的空出來了,赫諾把那兩具屍體放在下面,隨後蓋上床板。

隔絕塑套的保質期有三個月,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裡,只要沒有住客閒得無聊掀開床板,那就沒有人會發現這下面藏著兩具屍體。

赫諾清理好床板上的血漬後,已經是四點鐘了,今天早上出發的時間是七點半,也就是說他還能再稍微休息一會兒。

他重新洗了個澡,換了衣服便又躺下了,絲毫不在意床板底下還藏著兩具屍體。

—·—

“昨天晚上休息得怎麼樣,赫諾先生。”克勞迪婭的司機開著車,隨意問道。

“還好。”赫諾的手肘搭在車窗旁,用手背撐著下巴,漫不經心地答道。

“我倒是沒想到,這驛站的床還挺軟的,我昨天晚上很快就睡著了。”

透過後視窗,司機發覺赫諾並沒有想要搭話的意思,也就不再自討沒趣,自顧自地專心開車了。

最後一日的行程很快就結束了,司機把車停在了學校門口,赫諾下了車,司機從後備箱幫他取出手提箱。

赫諾站在車門旁,波利塔軍學院的大門投下的陰影將他籠罩,那是一個巨大的方形拱門,金色的荊棘花紋雕塑如藤蔓般纏繞在兩邊的門柱上,在大門的正中心處印著一柄花劍豎在盾牌前的圖案,這是尼奧最高軍事部的象徵。

赫諾謝絕了司機的好意,自己拎著手提箱往報到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