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子蘇!」

清晨,景子蘇電話被打了不知道多少個,他還沉浸在睡夢中,被猛得電話鈴聲吵醒,他望著窗外還不是很亮堂,想著也沒有討債的人啊,最近也沒什麼案子要去處理,他也記得給公寓樓下的流浪貓留食物了啊,怎麼會有人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了?張開模糊的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李聆宇的電話,他一驚,可以說是彈射起步,他急忙接起電話:「您好,我是景子蘇……」

可還沒說完,那一旁的李聆宇便吼道:「景子蘇,我問你安昱然的事。」

景子蘇更是如臨大敵一般坐起身子來,他一聽那硬朗的聲響,便知道大事不妙,更何況電話對面是李聆宇,是那一個連景驍都害怕的人,整城提他命好都顫抖幾分的人物,他顫顫巍巍接著言道:「喂,聆哥,怎麼這麼早就打來電話啊?」

「你別管,我問你,你知道多少安昱然的事。」李聆宇言道,他抬頭,站在景子蘇家樓下,樊絡一同樣跟在他的身旁,也是同樣焦急,跟著他望著景子蘇的窗戶,她從來沒有見過李聆宇如此的緊張,可以說是惶恐。

「啊?!」景子蘇整個人從床上蹦了起來,剛才的睏意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整個人亂遭著頭髮,只穿著睡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解釋得極為倉促:「安昱然啊,安昱然不是你弟弟嘛,他,他不是挺好的……」緊接著就聽見電話那一旁喊道:「我在你家樓下,你把九百牽出來,我有事找你。」

「什麼?!」景子蘇完完全全慌了神,他又一次被李聆宇震驚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急匆匆踏上拖鞋,跑到陽臺上,掀開窗簾往樓下望去,果不其然,李聆宇和樊絡一都在樓下,他急忙拉上去了窗簾,心臟快要跳出來了一般,急著望向牆上的鐘表,才凌鍾,景子蘇急忙又言道:「聆哥,這才幾點,你怎麼忽然就過來了,你彆著急,我還,還沒穿衣服,你要不等我上班,我們有什麼事去事務所再去說好不好?」

「九百是不是不在你這裡了?」李聆宇言道。

「怎麼可能,聆哥,」景子蘇慌亂地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他慌亂地打著謊言道:「九百,九百,我昨天晚上牽著九百去夜跑了,九百現在累壞了,休息呢。」

「我看看它。」李聆宇波瀾不驚道。

「不行,它太小了,應該休息……」

「安昱然是不是死了?」李聆宇驟然紅了眼眶,他抬頭緊緊盯著景子蘇家的窗戶,風吹起樹葉,灌木叢也跟著沙沙作響,小區公寓房附近種著翠竹,晨光熹微,泛起了白肚,陰沉,遮住了幾絲太陽,來了陰雲帶著驚雷。

「聆哥,你,」景子蘇不知道再去說些什麼是好,他害怕李聆宇接受不了安昱然去世的訊息,他急忙安撫言道:「聆哥,你別激動,安昱然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你這有什麼不放心的,他怎麼可能……」

「你下來,我知道你在家裡。」李聆宇自顧自言著,他已經猜到了安昱然的結局了,他就是不敢去相信,也不想去相信,安昱然,本就苦命的人,本應該可以去學習,他早就幫著安昱然準備好了去上學的錢,甚至出國深造,他都準備好了。

「聆哥,」景子蘇沉默,他拉開窗簾,眼淚已經順著李聆宇的瞳眸劃過面龐滴撒在了地上,他抬頭望著,二人對上了眼:「對不起聆哥。」

「安昱然死了,對嗎?」

「是。」

「什麼時候的事?」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聆宇終於跟樊絡一,景子蘇三人坐下來一起交談起來,李聆宇表現得很為激動,坐在凳子上整個人身體還是忍不住地顫抖,瞳眸死死盯著眼前的景子蘇。樊絡一也同樣的擔憂,她緊緊握著李聆宇的手,生怕他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很久了。」景子蘇答道,他絕對不能提起景驍來,在警校裡二人的關係一直不是很好,二人都是天資過人,家族有錢有勢,本來有一個調遣到高階部門的機會,要不是李聆宇執意跟著解沐辰出國,也沒有景驍的分位,這下子,李聆宇最在意的安昱然交到了景驍手裡,死了,按照李聆宇以前的性子,要知道景驍是安昱然的頂頭上司,不得把警校給拆了。

「他是什麼任務出去了?誰給他的任務?到底是什麼任務,叫他一個二十歲開頭的人去做?」李聆宇猩紅著眼眶,死死盯著如坐針氈的景子蘇,景子蘇低著頭,任憑著李聆宇步步緊逼的質問。

李聆宇還是不願意去相信安昱然去世的訊息,他問道:「那他去世了,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我是他的哥,為什麼我連他去世了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屍體被封存了,跟他的號碼一起的……」

「憑什麼?」李聆宇胃裡猛得一抽,整個人的神經都被牽扯了起來,他猛得站起身來,身體卻是癱軟得厲害,若不是樊絡一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他的手臂,他真的要徑直磕在桌子上一般,景子蘇低頭不語,他瞳眸一轉,緊接著又問道:「是不是景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