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還不明白,是嗎?」樊絡一歪頭,她伸手推推眼鏡,瞳眸透過眼睛鏡片,直勾勾盯著,下巴輕挑望著楚秋辭,甚至又重複了一遍,輕描淡寫:「我說我可以開車,你不是要坐在前面嗎?」

「憑什麼,我不喜歡坐你的車……」楚秋辭一下子慌了神,她慌亂地望向解沐辰,可無望。

「人能耐不大,事不少……」樊絡一沒看她,轉眼望向了窗外,小聲嘀咕著。已經下午接近傍晚了,樊絡一想著那人肯定是不安好心。

「你要保護好解沐辰。」

「為什麼?」山上,樊絡一聽了李聆宇的話有些不解,她回答道:「他比我高大,比我厲害,怎麼會需要我保護呢?」

「總會有的。」李聆宇嘆了一口氣答道。

「好了,」解沐辰皺眉,打斷了二人的爭吵,他開口道:「你們兩個都不能坐我的副駕駛,我可以開車,這沒的商量。」

二人的話這才停了下來。

車子發動起來,楚秋辭沒聲好氣道:「會開車,經濟獨立的高質量女性,怎麼還跟男朋友住在一起啊?」

樊絡一輕笑:「是租的房子,我租李聆宇的,因為我不想白住誰家的房子,或者是鳩佔鵲巢,」樊絡一伸手輕輕捂住鼻子,楚秋辭都住到解沐辰家裡的事,樊絡一早就聽說過了,她最討厭的就是那種人了,眼神輕挑得更像是李聆宇一般,樊絡一輕皺眉頭,嗤之以鼻道:「沾一股騷氣,想想那家都回不去了,我自然覺得噁心。」

「他大可可以把你當閨女養著,他不是還有一個乾兒子來著,跟你出去幾次就真當自己李家少夫人了,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楚秋辭言道,低頭看著手機,不經意盤起來了腿,酒紅色裙子很大,可正正好好露出來了纖細白嫩的大腿,果真不愧是模特出身。

「那倒不同你操心,既然李家叫我來處理這件事,那就不用什麼人都來插手了,」樊絡一輕笑:「畢竟啊,我可是你的長輩,最起碼是你的嫂子,」她面色一緊:「他才走,你就說這話?」

「我,你,我沒有,李聆宇怎麼……」

解沐辰不經意間一笑。

先去了解沐辰父母的家門口,解沐辰一腳剎車停在了門口,解沐辰歪頭看看車上顯示的時間,他有些不耐煩,也可能是有些累了,他胳膊肘抵在方向盤上,面色不好,伸手揉揉眉尖,輕嘆一口氣,開口言道:「你走吧,我送樊總回去。」

楚秋辭不再狡辯些什麼,隻身下了車。

解沐辰也是想都沒有想,又是油門離開了。

「你打算怎麼辦?」解沐辰猶豫了許久,他還是開口言道。

「我還活著,」樊絡一頭依在後排的車窗旁,她抬眼望著窗外極快飛過的樹木,燈光羲和,天不是很黑暗,能隱約看到路邊遛狗的人,人們談笑風生,聊談春秋,街邊繁華,川流不息:「自然工作,當今工作是重要的,」說起李聆宇,她也是一陣唏噓,可又無可奈何,她伸手擺弄著手上的銀戒指,輕嘆一口氣,苦笑著:「我們還沒結婚。」

解沐辰驟然也陷入沉思中,結婚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到現在也見不到自己的老婆洛小婉,況且洛小婉為自己懷了兩次孩子,如今還認不得自己了,一想到這裡,解沐辰也輕嘆了口氣,手腕漲痛,他半闔著眼,他言道:「會好起來的,總會好起來的吧。」

「嗯。」

一路無言。

等到到了城郊,解沐辰回頭望著,樊絡一已經睡著了,他剛想叫醒她,可還是收回來了已經到了口邊的話,想著樊絡一一直沒日沒夜照顧著李聆宇,李聆宇去世,也一直是她忙得腳不沾地,也是時候休息休息了。

他把車安穩地停在了李聆宇家的門口,隻身一人下了車。

他抬眼望著,李聆宇的家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甚至說是陰森,他有獨立的院子,空地上還有專門給九百安放著的狗窩和狗盆,他看著一片空地出了神,李聆宇不喜歡花,可他總想在空地上種一些葵花,還想著種些草,可以好打理一些,可入今竟然開墾了出來,種上了豆角和茄子,還有幾棵結滿青黃色果實的西紅柿,辣椒也有,只有一株。菜的花已經凋謝得差不多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結出的果實了,看著長勢很好,想必下過功夫的。

解沐辰鬼使神差地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來,插進鑰匙孔中,他狹長纖細的手指輕轉門開了,他踏腳進去,裡面不算很黑,與他想象的一模一樣,還是以前的模樣。

解沐辰想著,不知不覺就進來了,走到了客廳裡,客廳還是一如既往的一塵不染,他伸手開啟燈,入眼簾的並不似在黑暗中的簡潔高貴,倒顯得有些雜亂,客廳的桌子上擺放的全都是胃藥,治療癌症的藥,還有一杯已經發黴了的水。

兩隻烏龜的聲響又一次打斷了解沐辰的思緒。解沐辰無奈,他輕車熟路從茶几底下抽出一個水晶磨砂的被子來,接上了熱水,從衣服口袋裡掏出那瓶黃綠色的藥來匯進水裡,他沒有猶豫,一飲而盡,他一顫,紅了眼,那根他誤會李聆宇的藥一模一樣。.

廚房靠近客廳,解沐辰紅著眼,轉臉就看到了李聆宇糟亂的廚房。他又想著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