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他怎麼樣了?」

有人從急診室裡出來,樊絡一彈射一般跑到那人跟前開口問道。

只見那人手裡拿著病危通知書,惋惜也有些無奈交給了已經哭得一塌糊塗的樊絡一,她身上還穿著睡衣,他言道:「你是病人什麼人?」

樊絡一晴天霹靂一般望著醫生遞到她手裡的病危通知書,她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她每天都給李聆宇悉心準備精緻的飯菜,給他按摩,喂他吃藥,熬了不知道多少的夜給他整理資料,給他泡養胃茶,可是她怎麼都沒有想過這個病危通知書回來的那麼快,她手抖得厲害,幾欲拿不穩能病危通知書,她緩和片刻,沒有多加的猶豫,只是機械一般倉促地點頭:「我是他的老婆,」她匆匆忙忙簽好了字,催促著醫生再度進去搶救李聆宇:「您快進去吧,去救救他好不好?求求你救救他……」從懇求到了嘶吼,她幾乎再張不開口。

「您放心,」醫生見哭得站不起來的樊絡一心裡也不是滋味,他伸手扶著樊絡一後有補充道:「您也別太擔心,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轉身他又進了急診室。

很快,那輛熟悉的勞特萊斯停在了醫院門口,兩位衣著華貴,氣質卓然的老人匆匆趕了過來,入眼的同樣是扎眼鮮紅的燈,二人皆驚,那女人徑直癱倒在了男人身上,再提起精神來,她的瞳眸都忍不住地顫抖,渾身更是一點力氣都沒有,轉眼間就望到了坐在急診室門口坐著的樊絡一,她紅腫著雙眼,雙目無神,已經再擠不出一絲絲的淚水了。

「李聆宇怎麼了?」那男人皺著眉厲聲問著樊絡一。

樊絡一有些機器般轉過頭望著那人,那是李聆宇的父母,她的瞳孔一下子變得通紅可也再擠不出半滴淚水來,她弱弱言道:「他進去了,胃,胃癌。」

「什麼?!」李父緊皺著眉頭:「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見李母聽到這個驚雷一般的訊息馬上昏倒一般,樊絡一急忙起身扶過李聆宇的母親坐在醫院的椅子上,刺骨的冰涼,昏暗,更是什麼東西都看不清。

樊絡一的嗓子裡像是卡著球一般,說話哇哇呀呀,她言著:「很久了。」

「醫生怎麼說?」李父表現得更為理性,可他的額間浮出點點冷汗,對這個訊息他同樣的重視,畢竟那是李聆宇,他唯一的兒子。

「剛才給了病危通知書,現在還在搶救。」樊絡一抬眼,雙目還是猩紅得厲害,她抽泣道。

「行,我知道了。」李父的眉頭依舊緊鎖,面如青色,他掏出衣服口袋裡的絲巾來擦拭著額間的汗,伸手輕撫跟著樊絡一一同掉眼淚的李母,伸手握住她的手掌,他言道:「我已經打電話給秘書了,醫藥費你不用擔心,我們你也不用擔心,」他又望了一眼樊絡一,繼續言道:「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打電話叫些醫生過來,實在不行還有國外的大醫院,總會有辦法。」..

「好。」

「鎮定劑,給他打上!」解沐辰醒後情緒還是不穩定,到處砸東西,也不知道他那裡來的力氣,手臂上全都是打在鈍器上的淤青,他雙目猩紅,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手腕上原本綁好的傷口又掙裂開來,血印得到處都是,所見一片狼藉,打著的點滴也扔得到處都是,手臂上的針孔不知道有多少,小護士也不知道嚇哭了幾個,洛院長一聲令下,又給解沐辰紮了一針鎮定劑。

漸漸,鎮定劑起了作用,解沐辰不再鬧騰,睡了過去,說是睡過去了,倒不如說是昏死過去了。畢竟已經是第四針鎮定劑了,今日不可能再給他打了,洛院長也害怕他要是再醒過來到處打,也怕他真的脫力過去,好不容易醒過來了,再成了植物人。

洛院長也是沒有辦法,給解沐辰的家人打過去了電話,都說好了過來看他,可再到洛川那邊他又猶豫了,本來撥好的電話號碼他又逐字刪去,可是猶豫再三,他還是選擇給洛川發過了訊息,叫他無論如何都要帶著洛小婉回來。

洛川拒絕了。

他言著:我的研究到最後的收尾階段了,再給我半個月吧,我一定回去,帶著洛小婉回去。

洛院長無奈:李聆宇又進醫院了。

洛川見到訊息先是一愣,心生一股不詳的預感,他思緒一停,緊接著給回了訊息:無論如何這一次都要留住他,半個月,我一定會回去!

洛院長嚥了口口水,他打著字:他活不過半個月了,他已經看不清楚了。可是他又把原有的字刪去,只發了一個:好,你儘快趕回來。

「大哥,這個是什麼啊?」重樓幫著盧哥收拾著倉庫裡的東西,他諂媚般望了一眼那叫盧哥的人,緊接著就被打了一巴掌:「問這麼多幹什麼!」

「是是是,對不起盧哥。」重樓急忙彎腰低頭,識趣道著歉。

那盧哥眉眼一轉,接著又言道:「這個啊,可是給那邊老大的東西,可金貴,叫老龍去送,叫他給我們找好地方。」

「為什麼啊?」重樓不解,他接著言道:「我怎麼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