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出逃離京師，山中遇險戰山匪(第2/2頁)

李成把最後半塊麩餅塞進嘴裡時，喉嚨被粗糲的糠皮刮出血絲。他裹緊露出棉絮的破襖，瘸著腿混在流民隊伍裡——這是第七日偽裝。

官道兩側的槐樹皮早被剝光，幾個瘦成骷髏的漢子正用碎石砸開死馬的肚腹。腸子流出來的瞬間，人群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前兩日知府太爺嫁女，“蹲在道旁的老婦人突然開口，渾濁的眼珠盯著李成腰間的葫蘆，“光是酒席倒掉的肉湯，就夠我們全村吃三天。“

日頭偏西時，他們走到掛著“賑災濟民“牌匾的驛站。牌樓下的官兵卻在清點插草標的孩子，有個婦人攥著五歲女童的腳踝和糧商討價還價。當孩子哭喊著“娘“被拽上驢車時，李成突然覺得心頭一緊——不是為這人間慘劇，而是驛站門口突然衝出幾個目露兇光的衙差，正將目光投向人群。

“都他媽滾開！“驛丞掀翻破陶碗，清湯裡泡著的觀音土灑了一地。李成跟著倉皇奔逃的人群拐進山道，忽然明白為何沿途餓殍腰間都鼓脹如蛙——那些吞下觀音土等死的流民，胃袋早已變成青灰色的石塊。

夜風穿過兩山夾峙的峽谷，發出厲鬼般的尖嘯。李成踩到塊硬物，扒開浮土竟是半截戶部文書，蓋著硃批的“開倉放糧“字樣下，密密麻麻全是各州府虛報的賑災數目。突然前方傳來騷動，他抬頭看見山壁上吊著具穿錦袍的屍首，鼓脹的腹部裂開，飄出幾張沾滿胃液的銀票。

李成正準備低下頭仔細看看這是哪個倒黴蛋死在這荒郊野嶺，突然幾支箭矢飛射而來，身邊幾個流民應聲倒地，李成擔心是衙差，便見真氣聚集在右手手掌，穩穩接住那箭矢緊接著順勢倒在地上

“老大，最近風聲有點緊，咱們怎麼辦”

談論聲伴隨著沙沙的腳步身從遠處傳來，李成偷偷眯眼望去

只見四五個粗布麻衣的漢子，正從遠處走來，見此李成心中大定，見他們穿著應當是這山中土匪

就在這時“恭喜宿主啟用隱藏直線任務！請宿主擊殺四名盤踞的土匪，成功獎勵大明士兵兵卒身份牙牌一張，踏雪烏騅馬一匹，布面甲一套”

“靠！”李成暗罵道，看來現在是必須與他們廝殺不可了，想到這裡李成不動聲色地將手裡我這的偽裝成長棍的雁翎刀緊了緊

就在那幾人中一人走近準備摸摸看李成的“屍體”上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其餘人則散開去摸其餘遇難流民

李成突然暴起，手中偽裝雁翎刀出鞘一刀砍斷那人的手掌，那人吃痛後退幾步，李成急步上前一刀砍向那人的咽喉，那人頭顱高高飛起，身體無力倒地，血濺了李成一身

其餘幾人聊不到這群難民居然還有活口，倉皇間被李成偷襲得手

但隨即幾人抽出各自武器圍向李成，李成見狀自知不敵將真氣聚集在刀身一刀砍向離自己的那人但卻被架住

“不是簡單的土匪啊”李成在心中暗自思忖

殘月如鉤，將李成的影子釘在被掃開積雪的官道上。四道黑影自不同方位圍攏，骨節爆響混著鐵器摩擦聲，在荒原上織成死亡羅網。

“叮！“

雁翎刀架住兩柄生鏽腰刀，火星濺在疤面漢子獰笑的豁牙間。李成旋身抽刀，刀鋒自下而上剖開左側瘦猴的麻布衣襟，卻見對方袖中寒光乍現——短匕已貼至肋下！

刀鞘猛擊地面，李成借勢後仰。沙土飛揚間，瘦猴的匕首深深扎進自己同夥大腿。“咔嚓！“刀背順勢砸碎偷襲者喉骨的聲音，混著遠處夜梟的厲嘯。

血腥味驟然濃烈。巨漢熊羆般的軀體撞碎沙幕，蒲扇大手抓向李成面門。雁翎刀劈入肩胛三寸竟不得出，李成棄刀側滾，半截斷刃已握在左手。沙土迷眼瞬間，斷刃精準刺入熊羆咽喉。

溫熱血雨潑在臉上時，鐵鉤已刺穿右肩。疤面狼的狂笑卡在喉嚨——李成竟迎著鐵鉤撞進他懷中，斷骨手指生生掰開他三根指節，帶血的碎骨插進那隻完好的右眼。

最後的身影在月光下凝固。獨眼狼的腰刀劈進李成左肩，卻看見對方染血的牙齒。雁翎刀柄裹著碎肉，重重砸在天靈蓋上。

冷月西沉，李成跪在五具屍體中央。折斷的刀鋒插在血泊裡，映出他嘴角溢位的血線。遠處枯樹上，一隻夜鴉振翅驚飛，抖落幾片沾血的羽毛。

“好膽！“持槍者怒喝震落枝頭殘雪，槍勢陡然化作漫天銀蛇。李成瞳孔驟縮——這竟是邊軍破甲槍的路數！槍桿橫掃裹挾風雷之音，逼得他連退七步撞上青巖。

巖壁碎屑紛飛間，長槍如毒龍探海直刺心口。李成靴底猛蹬巖隙，刀背貼著槍桿逆流而上，金屬摩擦聲撕扯著凝固的夜。槍頭距咽喉三寸時，雁翎刀終於卡住槍纂吞口。

“死！“匪首獰笑發力，槍桿突然自中部斷裂，半截精鋼槍尖竟暗藏機括爆射而出！李成偏頭堪堪避過，斷槍卻在匪首腕間翻轉，槍尾銅箍重重砸向太陽穴。

千鈞一髮之際，李成左手抓起一把沙土丟擲。匪首本能格擋的瞬息，雁翎刀已貼著斷槍桿螺旋突進。刀鋒切入腕骨的脆響與槍桿墜地聲同時響起，最後一道血線在月下劃出悽豔弧光。

李成累的癱倒在地，這幾人顯然不是簡單路數尤其是最後那人顯然是邊軍路數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獎勵已存入系統空間”

夕陽西下，殘陽照著積雪反光發亮，流民驚訝地看著一騎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揚起一路的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