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問:

“對了,怎麼今日沒見到那個姓陸的小屁孩?你終於開竅把他這個累贅扔了?”

“他出去幫客人辦點事情。你怎麼說話的?什麼叫累贅?我可從來沒有這麼認為過。照顧他,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王千山的語氣稍帶不滿。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那就不提那個小屁孩,我們來聊聊李師傅的事情吧。”

董恆見王千山不喜,便順勢岔開了話題。

王千山愣了愣神,道:“老師?你要是想找老師練手,我勸你最好不要。他老人家最近的心情不大好,有些收不住力。”

董恆擺擺手,“不,不是想找他練練。是我在來你家客棧的路上,感受到了李師傅的氣息。而且位置有些特殊,我怕打擾到他老人家,也就沒過去搭話。”

“位置特殊?他到哪裡去了?”

王千山有些困惑。

“天府書院啊,我看他還跟那位張賢貴打了起來。一拳給張賢貴幹倒在地上,那鼻血流的,我就從來沒見過張賢貴這麼慘過!哈哈哈,真是舒坦。”

董恆噗嗤一聲笑開了花。

以前在宣城的時候,他就最討厭張賢貴了,總覺得那傢伙喜歡裝模作樣。

而且總用儒家經典訓斥旁人,董恆就經常被他言說一二。

久而久之,就讓董恆愈加厭煩。

當初總想找機會給張賢貴套個麻袋,然後暴打一頓出出氣。

可到了最後,張賢貴都沒給董恆逮到破綻。

於是,董恆便抱著遺憾離開了宣城。

但,萬萬沒想到。

十二年過去了,竟然讓他一回宣城就看到了那樣的好戲。

可把給他樂壞了!

“來來來,再給我盛一杯。說這種趣事,怎麼能沒有酒助興呢!”

董恆起身向王千山討酒。

王千山卻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詢問道:“老師怎麼會出現在天府書院跟張夫子動起手來?張夫子可是儒家親自派到我們宣城的夫子,老師這麼做會不會讓儒家不滿?”

“哈?儒家?”董恆眨眨眼睛,隨後大笑不已。

“誒呦喂,也就張賢貴自己好意思說是儒家弟子。實際上,儒家根本就不會把宣城這種邊陲之地放在心裡。就像我道門一樣,你可見過有道門弟子在宣城走動?”

“這還真沒有。我本以為是道門中人不喜世俗之物。那這麼說,張夫子的夫子身份是假的?”

“這倒也不至於。夫子的名號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要是被人舉報到儒家高層。肯定會派人處理這件事情。張賢貴那傢伙在宣城呆了這麼久也沒事,估計以前也確實去過儒家學習。

不過,之後也肯定犯下了某些過錯。所以才遠離了儒家的核心部門,只能到宣城這種小地方逞威。”

董恆言之鑿鑿,想來是在外面聽到過某些風聲。

只是,王千山對這種事情也不是很在意。無論張賢貴是不是真夫子,都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算了,既然老師不會被儒家報復。這件事也就無所謂了,由他老人家去吧。打得開心就行,也希望張夫子能多抗幾拳。”

過了一會,王千山才又道:“對了。你還沒說你回宣城是來做什麼的呢?你要是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找我就行。”

“我啊?回來的話,是有些任務要做。你也知道的,我當年離開宣城就是了去道門學習。這次回來,也是因為有一項任務跟宣城有關。”

董恆趁王千山不注意,自己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任務?宣城這種小地方,還有任務能跟道門掛鉤?你確定你沒找錯地方嗎?”王千山驚訝道。

董恆神色忽變,突然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千山,你可熟悉冷家的冷柒?就是當年跟我們並稱宣城三傑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