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蘇浮下意識地也抬頭望去,只見在小城東方的空中,僅僅是一邊翅膀就有兩人長的白鶴向著祭臺邊恆元宗的陣營飛去。

白鶴的背上站著一名女子,女子一身白衣,長髮與衣裙尾帶都在風絲的帶動下向後遊動,本沒有任何濃墨重彩的點綴,但偏偏讓看過的人久久不能忘懷,好似那遊動的青絲與衣裙尾帶劃過的不是天空,而是人們的心頭。

地面上的大多數人看到的都只是寧靈的側臉,但卻足夠人們為之痴迷,那是半張猶如寒冰雕刻而成的面容,好似九天玄女降臨人間,不染半分凡塵,而那足夠拒人千里之外的面無表情側臉。

在出現在韓蘇浮的眼中的時候,韓蘇浮整個人僵硬在原地,思維一滯,眼眸不斷將那一道白衣身影放大,再放大。

此時韓蘇浮雖置身於人潮洶湧的街頭之中,但這一切他都感受不到了,不知看了多久,韓蘇浮的嘴唇顫動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當眼眸中的白衣身影與記憶中的夏螢重疊在一起的時候,韓蘇浮的識海之中掀起了一番神識風暴,就連雪山與氣海都出現不穩的趨勢,封印也在這場動盪中搖搖欲碎。

封印雖然沒有碎掉,但是鬆動的那一刻也給韓蘇浮造成了不小的傷害,體內氣血上湧,韓蘇浮依舊定定地看著寧靈,這一刻彷彿時間都慢了下來,眼中的世界只剩下了寧靈身影,韓蘇浮咬牙將血又咽了回去,然後開口喃喃道:“夏螢,是你嗎?我好想你……”

時間即便是在韓蘇浮的眼中過得再慢,終究是有結束的那一刻,韓蘇浮看著寧靈去了恆元宗的陣營。

瑤鶴停在了恆元宗靠前的位置,寧靈依次向三名長老行過弟子禮後,就靜靜的看著祭臺的方向,整個過程寧靈沒有多說一句話,幾名與寧靈同輩的男弟子看見寧靈那面無表情的面容後,只能在心裡打消了上前搭話的念頭。

處在恆元宗陣營兩側的幾個陣營中的年輕弟子看見寧靈在此也想上前搭話,他們蠢蠢欲動的樣子被恆元宗的那幾名弟子看到了,恆元宗的弟子直接就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對峙過去,雙方隔著不遠的距離氣勢相向,一副即將開乾的樣子。

終於,恆元宗的一名長老看不下去了,開口淡淡地說道:“你們幾個夠了,時辰到了,祭臺就要被開啟了。”

這名長老的聲音中蘊含著修為之力,直接將自家弟子的氣勢衝得一乾二淨。

恆元宗的這幾名弟子見長老出手了,於是紛紛老實了下來,安分地等待著祭臺被開啟,但還是會時不時地偷瞄幾眼寧靈。

“隆~”

只聽一聲綿長的石盤轉動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巨大的祭臺光芒大放,在光幕之中,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影出現在其中。

此時守在祭臺周圍的二十多個宗門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光幕中的重重人影,就連呼吸都是進氣多呼氣少。寧靈同樣如此,右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佩劍,一塵不染的臉上也淺淺地出現一絲凝重之意。

終於,祭臺上的光幕變淡消失了,站在祭臺上的人影這才能分辨出身份,一瞬間,有四個宗門的長老暴怒,因為他們沒有在祭臺上看到一名自己宗門的弟子,這就意味著他們的弟子都已經遇害了。

也有宗門高呼大笑,因為他們的弟子損失輕微,算是這場堅壁邊野之戰的贏家。

恆元宗的三名長老看到祭臺上站著九名弟子自家門派弟子,稍稍鬆了一口氣,但一名長老突然驚呼:“青山呢?青山怎麼不在!”

恆元宗陣營的眾人聽到長老的話後大家都驚訝不已,紛紛仔細看去,確實了沒見到青山的身影后,大家面面相覷,不知怎言。唯獨寧靈看見九人中的落白與蔣倦後,破天荒的嘴角勾起笑意,但這一幕沒人看見,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祭臺上。

韓蘇浮從見到寧靈的那一刻就一直看著寧靈,但因為寧靈是背對著他的緣故,韓蘇浮也沒有看見那跟夏螢毫無差別的笑。

寧靈心念一動,瑤鶴徑直向著祭臺飛去,寧靈的眼中只有落白與蔣倦,再無第三人,嘴角的笑意沒減,還加大了弧度,因為寧靈沒有發現落白與蔣倦受傷,兩女是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