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

簡單兩個字,卻是一種篤定。

亦是不容動搖的、屬於上位者的深厚積威。

褚陽被壓制的右手蜷起了指關節,隨後,宋柏彥也鬆開手,恢復了溫厚的腔調:“已經晚上十一點,我就不再留你。”

從政的,大多是笑面虎。

褚陽何嘗不知。

這一點,在宋柏彥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宋柏彥已經趕人,自己再待著,也沒任何的意義。

然而先生交給自己的任務尚未完成,褚陽走到辦公室門口,還是轉回身來,“閣下因為一個女人就要陷進金三角這個泥潭,說出去,未免過於意氣用事,況且,這世上最善變的就是人心,閣下做出這樣的決定,可曾考慮過,若是將來回不了本又當如何?”

說完,他揚長而去。

從古到今,踩著男人往上爬的女人多不勝數。

對有野心的女人來說,越有權勢的男人,越是一步登雲梯,宋柏彥如今被一個小小女子拿捏住,恐怕就要應了那句‘溫柔鄉,英雄冢’。

唐黎趴在浴缸邊緣,正昏昏欲睡,炙熱燈光在頭頂驟然亮起。

一睜眼,瞥見了西褲的褲腿。

她把視線上移,看到宋柏彥手還按著暖風機的開關。

“九月裡,可不是夏天了。”

宋柏彥取過一塊浴巾,放到浴缸邊緣:“躺水裡睡大覺,回頭著涼,自個兒遭罪。”

“我就眯會兒。”唐黎辯解。

她趴在浴缸邊沒動,一張小臉滑膩,溼發被挽了起來,目光一直追隨著宋柏彥。

宋柏彥開啟水龍頭洗手,襯衫西褲挺括,遒勁寬大的手骨隱於水流之間,唐黎靜靜地瞧著,明明再正經不過的畫面,卻讓她生出一絲絲旖旎色彩。

“在看什麼?”宋柏彥扯過毛巾擦手,也發現她的‘窺覷’。

唐黎把頭轉了回去:“就覺得水龍頭挺好看的。”

這個藉口,說了還不如不說。

宋柏彥聽了便笑,也把毛巾擱在一旁:“水龍頭再好看,也不能搞批發。”說著,又催她一句:“還不準備起來?”

唐黎不再繼續賴在浴缸裡。

拿起浴巾抖散,起身裹住的那瞬,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洗手間裡還有第二個人。

唐黎抬眸,對上的,便是宋柏彥投來的注視目光。

雖然知道自己沒什麼料,臉還是紅了一片。

尤其是,宋柏彥還沒移開視線。

那樣的眼神,專注,卻不帶一絲褻瀆,就像在看著一件藝術品。

唐黎因為自己打的比方,耳根燙了起來。

說自己是藝術品,多少顯得自戀。

繼而又覺得自己矯情,不是沒坦誠相見過,該做的也都做過,再一副扭捏樣著實沒必要。

這樣想著,她拽著浴巾邁出了浴缸。

一雙溼漉漉的腳踩在地磚上,燈光下面板愈發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