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雙白多黑小的葡萄眼,在夜間顯得有些可怖。

再定睛望去,又覺得笨拙而滑稽。

倘若仔細觀察,還會發現這熊的心情不太好,儀態欠佳,渾身散發著頹靡之氣。

就在他投去目光的時候,對方也發現了他。

下一秒,這人偶熊側過了身去。

像是害羞了。

“這熊怎麼還沒走?”季銘的詫異從身後傳來。

宋柏彥循聲側首,視線投在季銘臉上:“你知道這人偶熊?”

“貓就是它給送過來的。”季銘沒作隱瞞:“只是這熊不愛理人,我本來想問它兩句,但它攀著柵欄都不帶正眼瞧我,這會兒還待在這裡,估計跟那些遊客一樣,想知道檀宮裡什麼樣。”

宋柏彥再次看向鐵柵欄處。

即便被發現,那人偶熊也沒逃遁。

——依然攀著柵欄,卻不再面朝這邊。

“要不讓安保那邊驅趕一下?”好歹是元首府邸,一隻熊本熊掛在大門前,就算是大晚上,也有礙觀瞻。

宋柏彥的回答,卻是讓他給原欽去一個電話。

……

一晚上,唐黎幹了兩件蠢事。

右腳被卡住不說,還沒把手機帶身上。

如果知道會有這一出,換人偶服的時候,她才不嫌手機擱腿。

終究是大意了……

而且, 也錯過向季銘求助。

主要還是因為丟人,沒舍下那個臉。

兩隻熊掌握著鐵柵欄,圖省力,大腦袋也被她擱在上頭,偶爾的張望,是在看原欽等不到自己有沒有找來。

期間,瞧見宋柏彥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窗前。

哪怕有一身人偶服作遮掩,察覺宋柏彥把目光投向這邊,她果斷選擇轉身,只留一個胖黑的背影融於夜色中。

不知過了多久,再回過頭去,發現辦公室窗前已沒人。

她又把沉甸甸的腦袋擱回柵欄上,重新望向燈火通明的辦公室,心裡不是沒點後悔,剛才身邊有安保人員的時候,該請人家幫自己拔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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