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沒點頭說去,只解鎖手機看了時間,“這都七點半了,上午我有兩場大戲要拍。”

換作從前,不管唐黎有沒有空,江遠都得把人‘請’去醫院。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

唐黎定親的事,黎文彥沒瞞著這位得力助手。

那樁婚事哪怕最後成不了,如今卻是唐黎最大的依仗,江遠不糊塗,自然不敢再憑白得罪人,聽出唐黎的話外音,便自個兒找了臺階下:“既然這樣,那我中午再去片場接人。”

餐廳裡,傭人已把早點端上來。

唐黎剛落座,像是想起什麼,喊住準備離開的江遠:“江叔叔,那些發帖誹謗父親的網友,父親是準備控告他們?”

豆喵和v博上關於黎文彥的負面資訊,江遠也瀏覽了不少。

一開始辦公室那邊是打算處理的,為此投下一大筆錢,帖子刪了不少,卻也引起反彈,搞得熱搜不斷。

還沒把這事處理好,那些古玩又出現重大紕漏。

現在的黎文彥,可以說顧了頭顧不了尾。

找律師控告那些鍵盤俠,也得看有沒有多餘精力。

事實上,今天被捅明天被捅,不是在醫院就是去醫院的路上,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這般折騰。

對於網上的言論,除了躺平任嘲,目前也沒更好的辦法。

用黎文彥的原話來說,回頭再收拾這些螞蚱!

“我就是覺得,網上那些發表言論的大多還是學生。”唐黎又道:“對付他們,發封律師函就差不多,把人一個個告上法庭,回頭賠償金還不夠支付律師費,特別是曾律師這種級別的,難免有點大材小用。”

“曾律師?”網上輿論爆發後,議員辦公室那邊諮詢的律師,還是江遠負責聯絡的,並不姓曾。

唐黎神情跟著一頓:“難道父親不是聘請了曾凡曾律師來打官司?”

作為議員助理,江遠當然認識曾凡這號人物。

對方在首都律政圈頗有名聲。

他尚未作答,唐黎就從他臉上找到答案:“那可能是我誤會了,昨天景天約我去貓咖取狗,碰巧看到倩姨帶著鳶兒在一家咖啡廳與曾律師見面,我就以為是為了父親的事。”

“太太估計在向曾律師作相關諮詢。”

江遠這話換來唐黎的點頭:“我也感覺是這樣,要不然,也不會帶上鳶兒。”

等別墅門關上,唐黎不再維持唇邊那抹笑。

這個家散是早晚的問題。

現在她做的,不過是推波助瀾一番。

該暗示的她已經暗示,江遠會不會跟黎文彥說起,就是另一回事。

唐黎去片場的時候,江遠也回到了醫院。

病房裡,歐陽倩尚未離開,正坐沙發上看護工收拾黎文彥吃剩的早餐,瞧見江遠獨自回來,又聽他說唐黎上午沒空,冷笑一聲:“我看她是猜到來醫院要幹什麼,還不得趕緊溜。”

果不其然,黎文彥的臉色更難看。

歐陽倩站起來:“既然醫生講沒大礙了,我就先回去。”

說完,不等黎文彥反應,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