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滿倉這馬屁拍的,簡直都能開出花來。

蘆芝蘭姐弟倆就在旁邊無聲地看著他,一臉嫌棄。

……

於滿倉今天有別的事要辦。

他要去見蘆五車的班主任,就為了小舅子迴歸學校的事兒。

雖說現在這個年月,學校規章制度比不上幾十年後,可是小舅子缺席了將近一個月的課堂,家裡總該有人去學校表個態吧。

其實,除了蘆五車的同學,馮韶欣上家找過幾次外。

班主任也嘗試家訪過,只可惜於滿倉一家人都太忙了,家裡總沒人,班主任吃了幾次閉門羹以後,就放棄了。

……

於滿倉先去了食堂,打算和大傢伙交待一下工作,然後再拐去學校,反正都在一個區,不算遠。

他帶領大傢伙扛著泡沫飯盒往後廚房去,一邊走,一邊講述今日的工作安排。

混在人群中的趙小風就一個勁兒地打哈欠。

論起偷懶程度來,趙小風不比白桂花來得差。

對於捧鐵飯碗的人來講,人生不偷懶,就和大學生不逃課一樣,是一種遺憾。

趙小風還是頭一次這麼早就起來工作。

他家住得可不近,為了六點鐘趕去和董大爺他們匯合,他早上四點半就起來了。

趙小風起得早,家那邊的公交車都沒開呢,只能吭哧吭哧騎腳踏車,騎到一身汗,也讓風吹散了睏意。

說實話,如果不是剛調換到第四食堂,不得不表現一番,趙小風絕對不可能這麼配合。

一大早六點鐘就讓人到家門口集合,這不是故意折騰人嗎?

等發現一大早集合是為了拉一車的泡沫飯盒去醫院的時候,趙小風都快崩潰了。

不是,於滿倉到底給多少工資,第四食堂的人怎麼一個個都和打了雞血似的,這麼積極肯幹?

因為昨天太倉促了,於滿倉只說了一句“只要來了第四食堂,待遇都一樣”,並沒有明確地告知提成的事,所以趙小風也不知情。

甚至,對於第四食堂提成這件事,整個醫院幾乎沒什麼人知道。

董大爺他們也不敢亂講,畢竟這年代太多人的生活條件並不好,而前頭十年剛剛過去,留下的心理陰影還在,大家就下意識地傾向於財不外露,不約而同地保持沉默。

不知道提成存在的趙小風死氣沉沉地扛飯盒。

心裡頭還想。

“還是張多川那小子人精,今天早上壓根沒出現,如果我早知道要幹這種苦力,我他孃的也不來這麼早了!”

是的,只有張多川今天沒在於滿倉家門口現身,這也給於滿倉留下了“工作不夠積極,態度不夠認真”的印象。

一群人就這麼浩浩蕩蕩地進了後廚房,期間有說有笑的。

正要把泡沫飯盒放下的時候,一道尖銳的女聲喊叫了起來。

白桂花:“什麼玩意兒絆我一腳!差點兒摔了我的俊臉!”

她嗓門那麼大,一時間,偌大的後廚房裡充斥的全是她慘叫的回聲。

大傢伙就順著白桂花的視線看過去。

不看不知道。

一看嚇一跳!

你猜怎麼著?

原來是一大早沒集合的張多川在這旮旯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