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滿倉是於老的親戚,和蘇院長又關係好,所以一定能,一定能……

想著想著,齊多寶的表情卻又悵然若失起來。

一定能什麼?

萬一於滿倉比牛經理還黑,管他要更多的錢,該怎麼辦?

“沒什麼,就是發呆。”齊多寶抹去冷汗,扯著嘴角笑,“那個,於經理,如果沒啥事兒的話,我能不能先走了?”

說著,齊多寶轉身要走,但被於滿倉按住了。

“我找你有事兒,不過,你先去洗把臉,把你這滿頭的汗洗一洗,都快趕上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似的。”

齊多寶是這裡最沒有地位的人,他誰都不敢得罪,不管是牛經理,還是於滿倉。

所以,他老老實實地要去洗臉。

卻又讓於滿倉按住了。

於滿倉把手絹丟給他,“擦乾淨再過來……不想笑就不要笑,你這麼逼著自己有意思嗎?”

說完,於滿倉進了後廚房。

齊多寶就看著手裡的手絹出神。

不想逼自己啊。

誰他孃的想逼自己和一個傻子似的笑,笑得臉上的肌肉都僵了?

可是。

他不逼自己,他靠什麼生活,他爸媽靠什麼生活。

他要還債,要養家,要給媽治病……

是生活逼的他。

齊多寶洗臉的時候,還藉著嘩啦啦的水聲哭了一會兒,這才回去後廚房。

眼睛鼻子都有點兒紅,“不好意思,於經理,手絹,我給你洗乾淨了……要不,我賠你一條新的吧。”

於滿倉頭都不抬,卻好笑地說道:“行啊,你要不要把命也賠給我?”

齊多寶一聽這話,僵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