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負責掌管軍中機要,他從甲冑中拿出地圖翻看道:“上次咱們翻越秦嶺用了十六日。這次咱們已經行了十三日,速度也要較上次快上一次,估計後日就能回到南鄉郡。”

韓/猛聽聞更加放鬆,旋即苦笑起來:“唉,這次損兵折將,主公定是要責罰我了。”

荀攸寬慰道:“將軍不用擔心。雖然咱們損失了兩萬兵力,但也確實在曹軍腹地大鬧了一場,破壞了司隸的經濟,擾亂了司隸朝廷的民心。這本就是大功一件。不過是損失一些兵力,主公不會責罰將軍,說不定還會給將軍獎勵呢。”

韓/猛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不由得更加寬慰。

“對了,今日是初幾了?”

荀攸掐指計算,莞爾笑道:“將軍,今日是正旦,如今是延康七年(建安十三年)了。”

韓/猛不由得一怔:“原來已經過年了,這天寒地凍的,卻是苦了軍中將士。傳令下去,今日紮營後,全軍口糧加倍。”

荀攸向韓/猛抬手行禮:“將軍仁義。”

韓/猛嘆了口氣:“這些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兵啊,好多人都回不來了。”

傍晚紮營,袁軍士兵果然得到了雙倍的食物,一個個喜笑顏開。為了能提高行軍速度,袁軍糧草不是很充足,一路行來士兵多有飢色,今日難得能吃一頓飽飯,又是正旦的日子,怎能不開心。

夜色瀰漫,袁軍士兵的營帳中充滿了歡聲笑語,還有一些來自河北計程車兵唱起了鄉音。

山路崎嶇,就算袁軍儘量是在一片教寬的地點扎營,整個營地也是變成了一個狹長的形狀。

荀攸畢竟是文人,早早就已睡去。韓/猛睡不著,便在營地中漫步。他從最靠前的前軍一直走到了後軍,找到了同樣睡不著的趙宏。

趙宏正在偷偷飲酒,連忙尷尬的收起酒瓶:“將軍,您還未休息啊?”

“軍中飲酒,杖責二十。記得回到荊州自己去找軍法官領。”

“是。”趙宏更加失措。

韓/猛一下坐在趙宏之前坐的位置,從他懷中搶過酒壺,也飲了一口:“。

我見你在喝灑看天。你在看什麼?…你還站在做什麼?坐下。”

趙宏小心的坐在韓/猛身邊:“將軍,我在看天上的星斗。”

韓/猛斜眼看了趙宏一下:“你還懂這個?”

“略懂…略懂…”趙宏不要意思的摸了摸頭,“我小時候父親經常會帶著我在朔日看天。這時天空中的星星最容易觀察。”

說著,趙宏抬手給韓/猛指認起來:“比如中間的是紫薇垣,它是中垣。太微垣是上垣,天市垣是下垣。這是三垣。還有四象二十八宿,還有南斗、北斗…”

韓/猛不禁笑道:“你都能去太史當一個看天的星官了。”

趙宏摸著頭笑道:“哪裡?我的水平還差著呢。對了,將軍知道北斗嗎?就在北方,我只給您看,就在…”

趙宏的話突然斷絕,他指著北斗本應存在的方向,語氣像斷了線:“那…那是什麼?”

韓/猛順著趙宏的手指看去,本應全是繁星的天空中突然陰了一塊。

趙宏還在自言自語:“不想是烏雲,烏雲不會這麼規整。可這麼大的範圍,一個個黑色的東西會是什麼呢?怎麼感覺好像還有點眼熟?”

韓/猛突然反應過來,驚道:“飛艇!天上那些都是飛艇!”

趙宏也想到了飛艇:“真是飛艇?!這數量也太多了吧?難不成曹軍將所有飛艇都派來追咱們了?”

韓/猛將酒壺一扔,打算跑回自己中軍,就在這時,已經飛到兩人頭頂的飛艇上冒出一陣火光,然後一些帶著火花的東西就被扔到袁軍的營地之中。

轟!!!!!

巨大的衝擊氣浪擊倒了韓/猛,當他從地上爬起來,周圍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而趙宏的屍體就倒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