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猶豫片刻,沉道:“荀令君是漢臣。若主公真的…真的無法醒過來,我會去通知他的。”

王垕扶額嘆道:“連你都對荀令君有這麼深的成見,怪不得荀令君與主公的交流越來越少。”

許褚沉默不語。

“我且問你。”王垕又提出一個尖銳的問題,“主公可曾說過在緊急情況下虎符交給那位王子?”

許褚繼續沉默。

王垕突然爆喝:“都什麼時候了還猶猶豫豫?到底有還是沒有?!”

說完,他就捂著頭又倒了下去。

張機連忙帶人為他測量血壓。

許褚看了曹丕一眼又轉開視線:“不是公子丕。”

曹丕如遭重創,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眾人也都慌亂起來。

張機正在為王垕測量血壓,發現王垕的脈搏也是猛然加速。他不願參與政治紛爭,只能低頭假裝沒有看到。但很快,他發現聽筒中王垕的脈搏聲變得沉穩起來。

“主公是在何時與你說這件事的?”

王垕的聲音再次響起。

許褚老實回答:“建安十年。”

王垕長噓了口氣:“那是很久以前了。現在的主公未必和那時是同樣的想法。長文,派人去喊元直(徐庶字)和鴻豫(郗慮字)來此。再將荀令君喚來,讓他來做見證。”

陳群、滿寵等人都不知王垕要做什麼。還是滿寵發問:“王僕射,您欲下何命令?”

王垕平靜的看著他們,視線最後留在曹丕身上:“待人到齊,我才會宣佈。”

眾人只能等荀彧、徐庶和郗慮前來。

陳群去請荀彧,滿寵去請徐庶和郗慮。如洪烈一般,許褚也給每人派兩名宿衛同去。

王垕又對許褚道:“既然暫時不能調兵,但至少應該讓史渙和韓浩帶兵封鎖南北宮。”

許褚點頭:“我已經按照主公以前預留的囑咐這麼做了。”

“既如此,我沒有事了。”

王垕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留下的眾人只能不安的等待荀彧等人到來。

過了一刻鐘左右,法正接替王垕給曹操輸血。

王垕由於失血,身體有些虛弱,便拉過一張胡椅坐在曹操身前。

曹操的臉色已經紅潤很多,不再像開始那樣慘白,但較常人還是有些不足。

王垕詢問張機:“輸液的實驗做的如何?”

張機剛剛給法正測過血壓,他將血壓計交給一名研究員,回答道:“和輸血的實驗進度差不多。”

王垕沉吟道:“只靠輸血只能解一時的困難,如有可能也應該給主公補充足夠的生理鹽水。派人去將實驗室的輸液裝置和輸血裝置都拿來。另外再還要將製作好的甲乙血清帶來,給朝廷所有***都測定一次血型,以免再發生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