豚就是豬,也就是說這個年輕人叫二豬。

王垕搖頭:“這名字也太差了,從今天起你就叫王二柱,你和小紅的事我同意了。”

他又向周圍喊道:“其他人,如果有類似的事也說出來,在我家中就沒有什麼不可以的。記住,你們此生也許沒得選,但你們的孩子還有選擇的機會。王二柱,你和小紅的奴籍自己拿好,什麼時候改注意了就自己去轉回民籍。”

那些王家奴僕終於確認王垕不是在誆他們,紛紛跪拜高呼:“主人家心善”。

王垕胡亂的揮舞佩劍大吼:“站起來!不許跪!”

眾奴僕一同起身。

王垕道:“我都不讓你們跪,你們跪什麼?只要我還在家一天,這裡就沒有人需要跪著生活。”

眾奴僕感動的又跪下高呼:“主人家心善”。

王垕只能再次揮舞佩劍大喊:“站起來!不許跪!”

直到所有人都真的站起來了,他才滿意的點頭:“唉,這就對了。”

————

過了一會,王府的幾個主人家聚在一起。

趙氏不解問道:“阿垕,你為何要將家中奴僕遣散,咱們家好不容易攀上司空大人,不趁機擴大家族,如何要敗家啊?”

趙氏在成為流民被張王氏收留之前也是小士族出身,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振興家族。倒不是說她的這種想法不對,畢竟後世到了21世紀很多人還是隻顧家不顧國。在漢末,像趙氏這樣才是最普遍的想法。

但王垕就是想糾正這種風氣。

家重要,國一樣重要。如果家凌駕在國之上,最後就會發展出像晉朝那樣計程車族之國。士族可以活的無比愜意,有竹林七賢那樣的哲學家,有陶淵明那樣的隱士,有王羲之、鍾繇那樣的書法家。可底層百姓呢?誰來為他們想一想?

王垕知道自己必須說服家人,如果連家人都無法明白他的想法,那他一定無法改變這個世界。不過要說服家人,他需要換一種說辭。

“我不是在敗家,只是在擴大咱們王家的聲望。在亂世中,好聲望比什麼都重要。奴僕不夠可以去買,但聲望一旦沒了,想重新立起來就難了。再說咱家損失什麼了?什麼都沒有啊。他們還是咱家的奴僕,像咱們家這麼心善的家族這世道可不多。他們只要不傻就不會離開。至於他們的孩子,就算生下來也是咱們王家的家生子,天生就會向著咱們家。等天下安定了,放了他們的奴籍又能如何?他們還是隻會成為咱們家的助力。”

張王氏點點頭:“垕兒的話才是正理,之前我光顧著佔便宜,卻忘了守正持家的態度,卻不知其實是在給家中招惹禍災。我家以前也是有傳承的大家族。家族復興,就從我兒王垕開始啊。從今日起,對所有僕人也要和氣有理,不要隨意的辱罵。”

趙氏、劉竟、洪烈包括張王氏陪嫁的老媽子張婆婆都點頭稱是,連王遠都笑呵呵說“好啊,好啊”,王垕也只能陪著乾笑了幾聲。

趙氏道:“母親,既如此,今夜是不是就不讓小紅陪侍夫君了。”

張王氏嘆了口氣:“就這樣吧。垕兒賜給二豚‘王’姓,他就算我家的門人。他的妻子小紅就不需要陪主人一夜了。記得讓二豚夫婦找垕兒謝恩。”

趙氏將此事記下。

王垕聽傻了,漢末還有初夜權一說嗎?

中國歷史上並不存在普遍的初夜權制度,但作為一種社會現象,它伴隨著家奴制度是長期存在的。

像王二柱和小紅這樣的奴僕,從法理上講並不能算是人,只是王家的財產。而王垕作為王家唯一的成年男性,自然就擁有所屬奴僕的性/權力。

至於王垕不知道此事也是正常的,因為他家本也沒有這個習俗。這都是他最近兩個月不在家,張王氏和雒陽那些士族家族新學的“規矩”。

王垕又詢問張王氏才知道這一切,心中暗暗有些著急。

當天晚上,張王氏稱王垕久不歸家讓其住在趙氏房內。但王垕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行使自己作為士族的特權,反倒帶著洪烈睡在了書房中。

————我是分割線————

三國小知識:奴隸制度一直到了晚清乃至民國還沒有廢除,只是換成了各種各樣不同的說法。順便說一句,美麗國的密西西比州一直到了2013年才正式廢除了奴隸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