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陳駱怒喝一聲。

蚍蜉口中念著咒語,蟲身血色濃郁,滿是褶皺的腦袋膨脹幾倍,煽翅飛去,在空中露出尖銳獠牙。

驟然。

“陛下傳詔顧南。”

一個蟒袍太監悄無聲息站在廊道上,聲音急促沙啞。

咻——蚍蜉將刑蟲召回玉盤中,陳駱臉色晦暗,行刑被中斷實在是窩火,可面對陛下哪有發怒的膽子。

顧南脊骨發寒,臉部肌肉在輕微抖動,這種刀殂上魚肉的無力感讓他深刻明白什麼是權力,什麼是力量。

暴力。

他一定要掌握絕對的暴力。

……

刑部正堂,一襲曳地鳳裙靜靜屹立窗前,遠處御道響起哭天喊地聲。

幾十個勳貴手挑燈籠,哀嚎著“祖上為楚國立過功,祖上為楚國流過血,子孫卻死不瞑目。”

“陛下,我是無辜的,蚍蜉司怕被問責,怕被勳貴階級怪罪,將我推出來吸引怒火。”

顧南一走進正堂,直白地陳述。

“朕憑什麼信你?”謝厭晚冷言。

女官太監們皆沉默,顧南絕非兇手,一無能力二是不在場,卻不排除與兇手有勾結。

太湊巧了!

偏偏就發生在他幫助死囚越獄那天,跳進黃河都很難洗清。

蚍蜉司至今沒有頭緒,只能先讓嫌疑犯平息眾怒。

“陛下,我可以死,但絕對不能揹負莫須有的罪名而死。”顧南極力爭辯。

“你跟他們說。”謝厭晚指著遙遠處哭到昏厥的勳貴,眸光冰冷:

“朕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究竟為什麼要釋放死囚?”

“考慮好再回答。”

女官們注視著顧南,真不知道陛下為什麼這般縱容此人。

已經給了多少次機會?

一品兵部尚書,陛下說殺就殺,去年開展血腥清洗,朝廷要員的頭顱堆積如山。

而區區一個玄級蚍蜉,卻讓陛下遲疑不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