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心如死灰,準備更改策略了。

楚國,不待也罷。

他的缺點顯露無疑,太過急功近利,太想走捷徑,妄圖一步到胃。

比如這一次,差點連累嫂嫂,自己也險些身敗名裂。

常在刀尖上起舞,總會見血,他還是決定暫時離開暴君這柄利刃。

“怎麼,受委屈了?”女帝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臣太單純,官場太險惡,難以容我,我也難以融入。”

顧南聲音沉穩,眸光亦無情緒波動。

神洲群雄逐鹿,九國爭霸,這麼精彩紛呈的棋盤大有可為,何必拘泥在楚國。

暴君這條道他撞不開,一味撞擊後果難料,還不如找幾條小路,等強壯堅硬了再回頭來撞。

“你跟朕說你單純?”謝厭晚眸光一沉,嚴厲拒絕:

“朕對你寄予厚望,你屢次用行動證明了忠君愛國,朕豈會荒廢人才。”

顧南對暴君真是【又愛又恨】。

殺又不殺,偏偏每次都生出惻隱之心,而且還讓他挺感動的……

“微臣只是一介玄級蚍蜉,一沒有接觸煉獄機密;二跟朝堂要員沒有瓜葛;其三並非勳貴後代,祖上也沒有爵位。”

顧南不慌不忙地闡述,說白了,他離開對楚國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但必須先辭去職位,否則連夜出逃就是叛國了。

“朕不批!”謝厭晚瞳色冷冽。

女官們注視著顧南,以她們敏銳的洞察力,這肯定是熟悉的要官手段,先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再利用陛下的愛才之心,達到擢升的目的。

可她們想錯了。

顧南真的將古銅色令牌丟給蟒袍太監,旋即畢恭畢敬請退:

“草民告辭!”

女帝鳳眸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冷冷睥睨著離去的背影。

夜幕下,顧南朝著宣仁坊方向而去,嫂嫂肯定在楊姨府邸擔驚受怕呢。

連續失敗,他已經不想嘗試了,這次靠冥冥中的運氣脫身,下次怎麼辦?

其實還有一種更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跟暴君攤牌——

“陛下啊,您別心軟快殺我,我死了會復活,以後成為您的左膀右臂。”

可雙方之間的信任明顯達不到這種程度,況且這是他最大的倚仗,豈能輕易示人?

……

成國公府,楊韻抱著雙眼紅腫的蕭梅,低聲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