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你想說什麼?”

江氏心裡聽著難受,“老頭子!”

老沈頭擺擺手,“先聽永年把話說完,慧兒還小,他有自己的安排。”

程永年謝過老沈頭。

“我無父無母也無兄弟姐妹,只用梅香母女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我有三位堂兄為人計較貪心。我走後,他們母女必定會被欺負。

所以家裡的房子還有六畝地都賣了,換成銀子讓梅香帶著孩子回去吉平,有爹孃還有幾位大舅哥在,我是放心的。”

“永年!”

程永年抬手製止沈梅香,“我剛喝了藥才能說幾句話,你們先聽我把話說完。”

“梅香,你先聽永年說。”

“賣地賣房子的事我已經託好友去辦了,今兒個大概就會有個來籤契約,趁我還活著把這事先辦了,不然到時候她們孤兒寡母的族人未必會同意。

買房子的那人,他家兒子原來是我的學生,那家人按行情價買走了屋子,還許我們再住一年。他們的好意,如今我也只能厚顏受了。

買地的是我這位好友,他家中也不富裕,東拼西湊也是按著7兩一畝買走的。下午他們就帶碰上中人來與我籤契。

這兩家的恩,我只有下輩子再報了。

你們母女去了吉平買了地,靠著租子也能活得下去了。”

“永年!”

“爹!”

母女倆哪受得了這個。

老沈頭深呼一口氣,壓著心裡的難受,女婿這所是從第一位大夫說不好的時候就打算起了。

“永年你放心,蘭慧去了吉平我們沈家定不會讓她受委屈,有我老頭子一口吃的,就不會讓她母女倆捱餓。”

沈清寧看著三個哭作一團的女人,心裡也是難受的不行。

可憐天下父母心,程永年這種情況,每次說話都會帶動體內的傷,可他能忍著痛去安排自己妻女以後的生活。

這樣的男人,唉~

吸吸鼻子走出了屋子。她受不了這樣的場景,生離死別的,太讓人難受了。

譁拉一聲,院門被人開啟了。

一群男男女女就這麼走了進來。

“永年,永年,怎麼聽說你家要賣地啊?”

……

一個臉上長了只肉痣的女人看到沈清寧就問,“你是誰家的?”

屋裡的沈梅香聽到聲音出來了,“是二嫂子來了。”

“永年媳婦,這永年到底怎麼樣子?怎麼聽說要賣地啊?這,這,怎麼就這麼嚴重了?”那女人口腔裡帶著不明的情緒,怎麼聽都不像是難過。

“二嫂子聽誰的我家要賣地了?”

“唉喲,你就別瞞我了,買地的都到里正家去借錢了,里正媳婦都聽見了!”

沈清寧嘆氣,這個買地的就是姑父的好友吧?

保密工作沒做好,被程家的族人知道了。

“二嫂子,永年病的不輕,這賣地也是為了給他治病。”

“我呸!”一箇中年男人站了出來,對著沈梅香呸了一口。

“什麼病要賣六畝地啊?你這個心狠的女人是想獨吞我程家六畝地吧?”

“二哥,你什麼意思?這賣的是我跟永年的地,什麼時候成你程家的了?就算是程家也是程永年的程家,不是你程寶地的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