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月正這麼想著,眼前便是垂了一個長黑髮。黑髮一點,一點下移。

遠處,閻王的腳步,也停了下來。他轉過身,似也想看看床下有沒有人。

見此,張望月一動不動。身子如僵硬了一般。汗珠一滴一滴落到手背上,跟著猛然炸開。覆蓋整個手背。

張望月的臉,幾似要貼在了地面上。那冰涼的地面,紋路是那麼清晰。一股灰塵的味道甚是濃重。

那隻手,就像是做了什麼特別髒的勞作一樣。看起來,非常得髒。

張望月感覺到,有一些熱。

他雖然不怕與幾人開打,但是張望月害怕,這種要被發現的感覺。

他真的很想立馬,現在衝出去。結束這可怕的恐懼感。

那長髮,已是貼在了地面。一道影子,重重得壓了下來。張望月知道,杜老頭只要再往下一點點,就能看到自己。

杜老頭道:“我敢打賭,床下面一定有人。不信你看。”

張望月聽著,杜老頭的聲音,就在自己耳邊。彷彿在張望月耳邊輕說一樣。

他現在是更加不敢動了,這麼近。他只要動一下,就會發出聲音。那時,杜老頭肯定會低下頭。

到時,張望月就會被發現。

汗珠又掉下一滴,跟著那道黑影出現在了張望月手背上。

張望月便把目光抬起,一隻發亮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那隻眼睛一眨也不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頭呈倒立的狀態。

張望月驚恐得屏住呼吸。兩個人,就那麼看著。跟著,張望月嘴角動了一下。

杜老頭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跟著他的嘴角也動了。

杜老頭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他緩緩得收回了頭。

一字一字道:“我說床下有人,你會不會信?”

閻王道:“我不信。”

杜老頭道:“那我說,床下面的人是張望月,你信不信?”

閻王道:“我信。”

杜老頭問道:“為什麼?”

閻王道:“那小子就住在你心裡,住在你眼睛裡。而且,剛才你就說,他有可能在床下面。我沒有理由去懷疑。”

他又接著道:“杜族長,可真夠會演得啊。我就是沒事取個樂,你倒是還真來勁了。就算你把手甩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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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去看。因為你的腳,在那裡停留過。”

本來,張望月被杜老頭髮現。完全可以把那顆懸著的心,放下。卻不想杜老頭,什麼也沒有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