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月。

很明顯,一個人只有兩隻手,兩條腿。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去管更多的事。張望月就是這樣,他不可能一邊找歐陽高呼復仇,一邊再去殺銀伯候。一邊再去跟蹤大兵,一邊再去找田不忘與李清霞等人。

無論是誰,也忙不過來。

找歐陽高呼是必然之事,卻不是目前最要緊之事。目前要緊事,是與田不忘等人會合。為了他們的安全,張望月得儘快找到他們。

另一面,大兵似乎與此沒多少關係。他雖是寫了一個煙字,很顯然天下第一刀客,想遇到對手是很難的事情。

但大兵既是寫了煙,又特地寫給張望月看。很顯然說的就是張吹煙,儘管張望月不太願意相信,始終也無法說服自己不相信。

但那是另一碼子事。張吹煙的確是張望月的叔叔。如果張吹煙遇難,對於張望月來說,那也只是自己能不能幫上的忙的事情。

但對於李清霞與田不忘等人處境。他們本是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可說生死都與張望月有關。所以,張望月不能為了張吹煙,更不能因為一個煙字。而放下自己的同伴,那樣的話,他不僅做不到,內心更會痛苦。

樑上貓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他們在桃花院,正參加田飛龍壽辰。而我們,必須要快些趕過去,銀伯候會帶人出現在那裡。”

她的語氣中,透露著危險。

張望月也就跟著去了。

桃花院內,果然有桃花。

左右各三十棵,相互呼應。微風吹過,也會時不時落下一葉兩葉,粉色鋪地。暗香自來。又加明月映照,可謂,好一個春。

院內深深,前後滿座。人們端座有姿,神情氣爽。讓人見到,心生敬仰。

他們衣著整齊,舉止文雅,言談有方。不失氣魄。此地,熱鬧、喜氣。

不像是,會有一場惡戰。

張望月走入院裡,得樑上貓引坐。周旁生人,無話可說。卻瞧四周,圍牆籬笆,牲口可進。院門簡陋,似為點綴。

地面鵝石,星星碎碎,只鋪主道。兩邊各十丈有餘,卻看有雞於桃樹下尋食。母雞、公雞相加數百。

這東道主倒是性情別緻之人。

此院,應數世外小桃源。

又見男男女女,穿著相同,手端果盤走近桌邊。他們輕拿輕放,西瓜、瓜子、香瓜於桌。只看,切得相同。廚師當是一位,用刀高手。見無人動筷,張望月也不客氣,用手取一小塊香瓜,自顧自吃起來。

汁肉入嘴,心中滿足。眼光之餘,終是瞧見李清霞等人。張望月皺眉,他們倒是吃喝快活。於此,不急相認。且暗處,用心等待銀伯候到來。

“年輕人,吃瓜啊。”一個老頭說:“這西瓜不錯。”他還用手指了指。

張望月伸出手,示意手中有瓜。

此時,忽然所有人站起。張望月不知為何,也就跟著站起。人群中,瞧得院內臺階主房門口處,似有一人揮手。

心想,便是那東道主田飛龍了。可人多,胳膊擋。怎麼也看不清。接著,掌聲一片。田飛龍似說了什麼讓大家高興的言辭。

過得一會,大家坐下。張望月再看向田飛龍。卻是眼睛瞪大,樑上貓竟是站在田飛龍身邊。

她是田飛龍什麼人?

田飛龍說:“今天呢,我想借這個機會,給大家看一樣寶貝。”

他說完,臉上現出笑容。那是一個身形瘦高,年齡五十之人。面如硬石,頭大如牛。

一人說:“是什麼寶貝啊,能讓東道主這麼高興?”

“一會就知道。”

“快說吧,我們可都等不及了。”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賣關子了。”田飛龍說完,伸手拍了拍。

只看,兩人抬起一個長盒從屋裡走了出來。所有人伸長脖子。

風塵刀。張望月差一點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