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田不忘靠於石柱上,手裡拿一小石塊。他丟擲,然後接住,再丟擲再接住。他手一握,把石塊一擲。石子飛向長青,長青胳膊一揮,石塊便消失了。

長青眼睛一橫,“你是誰?”

田不忘說:“無名之輩,不足掛齒。”

長青胳膊一伸,大佛刀便入他手裡,他橫刀而立,“總該有個名字。”

田不忘站直身子,往前一步,微微側頭。似看非看,“你爹。”

長青聽後,半天沒說話。他咬牙切齒,磨得牙齦做響。接著,他的眼睛燃起怒火,他說:“小輩喜歡嘴上便宜,知道我手上的是什麼嗎?”

田不忘微微抬頭,說:“那應該是一把刀。”

長青搖頭,“這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把殺你的刀。”

田不忘說:“一般用刀殺人,要滿足兩個條件。”

長青說:“哪兩個條件?”

田不忘說:“第一,得有刀。”

長青說:“第二呢?”

田不忘說:“第二,得是快刀。”

長青笑著說:“剛好我滿足這兩個條件。”

田不忘說:“不,你沒有。”

長青滿臉驚恐,“哪裡沒有?”

田不忘說:“你的刀不夠快。”

他說的非常認真,不會沒有人不相信。就連張望月都相信了,一個刀客完全可以評價一個人的刀快不快。如果刀客都不能評價,那這世上更沒有誰有資格評價了。

田不忘便是一位刀客,一位已經沒有刀的刀客。刀客若是沒有了刀,他還是不是一位刀客?顯然,刀是刀,刀客是刀客。刀可以沒有刀客,刀客也可以沒有刀。可是,刀與客要分開了。還是真正的刀客嗎?

長青說:“你想不想試一試?”

田不忘接著把身子靠於石柱上,他的身子看起來極其放鬆,他的表情更有一種說不出的享受。只瞧目光看向別處,他說:“一般情況下,我沒有理由拒絕。”

長青說:“為什麼?”

田不忘說:“一個人若想用刀殺另一個人,那麼他拒絕也無用。”

長青大笑,“你很聰明,聰明的人應該有聰明的死法。”

田不忘說:“哪一種死法?”

長青說:“自殺。”

只看田不忘眼睛突變,瞬間站到長青面前。他倆眼睛較近,長青一驚,連忙閃開。接著,田不忘跟上,伸手去抓長青手裡的刀。長青躍開,轉身揮出一刀。田不忘往左一躍,再次衝前。竟是抓住了長青拿刀的手。

這讓長青大驚,他緊跟著打出一拳。田不忘只得躍開。只看長青,把刀於手中轉運,嗖嗖兩聲。那刀瞬間改變方向,擊中田不忘胸口。田不忘似早有準備,但不免口中流血。

他單膝跪地,用手捂著胸口。抬頭,直視長青。

接著,他慢慢站起。猛得又吐出一口。

見此,張望月皺眉。那長青刀法,可謂超出所想。不免讓人吃驚。張望月咬牙,大喊一聲,從牆壁衝出。當下,盤膝。只望傷勢快些好起來。

長青大笑,“兩個小輩,也想戰勝我嗎?”他的眼神變得狠毒起來。

這長青實力,遠比那路安王還要強。只怕,第一刀張吹煙也不是他的對手。張望月心知,已沒有必勝把握。若是有刀在手,拼一拼或許還有希望。

長青說:“我可真捨不得殺你們,瞧你剛才身法,應該是殺神十刀斬的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