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不再沉悶,打鬥過後,灰塵滿天。遍地碎石。燭光搖曳,光線忽明忽暗。

身處喧鬧,心若不靜。便是淪陷之人。此時,張望月很平靜。他雖是入江湖不久,生死撕殺,已習慣。

他得出經驗,越是那些裝神弄鬼的把戲,越是事出有因。

那白眉,看起人不人,鬼不鬼。恐怖至極。

白眉擠出一絲笑容,“既然都來了,都別走了。”

覺塵說:“我拳已成,是時候一決生死了。”

白眉說:“當初我收養你,便已猜到今天。此時,你是不是覺得腹部疼痛?”

只看覺塵,伸手摸小腹,他皺眉頭,“你在大佛無相拳中動了手腳?”

“哈哈哈哈……”

白眉大笑,為自己技高一籌而興奮。他師徒倆,生死相對,想來是有大仇。可是,白眉為什麼要殺張望月?

白髮已說,十年前進入金陽皇城的人,只有十位。那白眉不在其中,既是如此,他為何要殺張望月?

忽聽覺塵說:“十年前,我六歲。你見我不哭,便把我抱了回來。你知道,我為什麼沒哭嗎?”

白眉眼神一沉,“為什麼?”

覺塵說:“因為,我知道哭沒有用。”

白眉說:“倒是小看你了,直認為你不是他的兒子。還好我留了一手。”

覺塵苦笑,“你覺得我對你沒有提防嗎?”他說著,從懷裡拿出一本書,擲向白眉。

白眉撿起,開啟。過得一會,他不停搖頭。他說:“不可能,這不是我給你的那本大佛無相拳功。”

覺塵說:“這當然不是你給我的那本,我已把假的大佛無相拳功換成了真的。”

只看,白眉把書丟到地上,握緊雙拳。滿眼怒氣。

白眉說:“既然撕破了臉皮,你們兩個一起上吧。一個也別想離開。”他笑了起來。

張望月伸出手,“那長青可是你所殺?”

白眉說:“當然是我。”

張望月說:“為什麼?”

“殺人不需要理由。”

有他這句話,便是夠了。張望月也不想再問,僅憑這一個理由,便可動手了。

想來是那白眉,取了大佛弓,再取大佛刀於窗前射殺了長青。至於他為什麼這麼做,他已說不需理由。他若想說,便不必問。他若不願說怎麼問也無用。

覺塵忽然躍起,當先衝出。

他人到拳到,每一拳,只擊要害。生死相搏。白眉揮拳去擋,卻被覺塵震飛。他嘴角流血。覺塵再次上前,卻看覺塵連連轉身,差點摔倒地上。他胳膊留下一道血印。

那白眉手裡竟是多出一把刀來,大佛刀。

張望月皺眉,此刀不是已經被長青的大佛化塵功給化了嗎?難道,化掉的那把是假的?既是如此,那斷了的大佛弓會不是也是假的?

白眉說:“拳,我自不如你。可這大佛蒼生刀法,你又能抵擋多少?”

只看,他刀一擺。刀鳴聲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