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花兒大笑,整個人原地跳起舞來。她邊跳,邊向張望月一點一點靠近。

舞姿詭異,腳尖著地,身姿輕柔。臉上沒了之前的童真,更多一份恐怖或是神秘感。那滿是笑意的眼睛,暗藏殺機。

她忽然蹲下,看著張望月。咯咯笑起,伸出手摸著張望月的臉。張望月也是任由她摸,沒有反抗。此時,張望月腹部疼得厲害,額頭汗珠流出。花兒便用手指一點一點把汗珠擦去。

遠處老頭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張望月。但他手裡的刀,似乎變了方向,刀尖正對著張望月。

張望月知道,只要自己動一下,這尖刀必然會如離弦之箭,刺向自己的身體。

燭火變得越來越暗,張望月視線更是一點一點變得不清。他搖搖頭,又吐出一口血。

花兒突然開口說:“梨花針的滋味如何啊?”

張望月抬頭,看著花兒,說:“青龍會梨花針,你是青龍會的人?”

花兒笑著,“我當然是青龍會的,不然你以為呢?”

張望月說:“我和青龍會無仇,為什麼對我暗下殺手?”

花兒苦笑一聲,竟是一副成熟女人神態,她說:“交出金陽王朝地圖,我可以不殺你。”

“你們是為了金陽王朝地圖?”

“你可以現在不說,但我一定會想到法子讓你開口。”

“什麼法子?”

“能讓你開口的法子。”

她這麼說著,便又笑了起來。張望月聽著,腦海裡全是花兒的笑聲。

此時,張望月聞到一股花香味,像是玫瑰花,又像是桂花。味道很香,張望月便深吸一口,感覺到愉快極了。身子傳來一股柔軟之感,像是躺在了棉花堆裡。張望月想起身,卻用不上力。又想睜開眼睛,感覺自己的眼睛不聽使喚。

便接著放鬆身體。

突覺,臉上傳來一股涼涼的感覺。恍若一塊小石落入到平靜湖面一樣,張望月猛得睜開眼睛。

眼前出現一道紗布,紗布之外似滿天星辰,冰涼的牆壁上放著無數個火把。讓整個原本漆黑的牆壁變得明亮起來。

耳邊傳來笑聲,張望月轉頭,只看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正看著自己。

張望月心裡一驚,身子卻動彈不得。只看,女子拿著一把小刀,正在張望月臉上比劃著。

這女子不是花兒。

面紗之上一又大眼,眼皮上塗有眼彩,她的眼睛眨動一下,再睜開時,眼睛裡便多出幾分淚光。她的頭髮整齊盤在腦後,頭上帶著一個金黃色頭冠,如皇家公主一般。面板如雲一樣輕,卻又比雲多出一點色彩。就像七色彩虹映照著白雲那樣。

一股香味再次襲來,張望月喉頭不禁動了一下。一時間,竟是看得入了神。

他一直生活在漠北,每日所見不是黃土,便是塵沙,除夕陽下沉與地面相交之美外,便再也沒有風景。要說人,張望月一直與散亂道人為伴,可散亂道人是個老頭。張望月更不懂得美。這突然間,見到如此貌美女子,是個男人也會失了神,何況張望月從未見過。

直到那把小刀再次貼在張望月臉上時,張望月才清醒過來。

女子是敵是友?

意欲何為?

張望月身子不能動彈,便一直用眼睛看著她,隻眼見白色紗布下的嘴唇動了動,“你是金陽王朝舊人?”

張望月沒有說話。

那女子又開口,“我們做一筆買賣?”

她說著,便把手裡的刀移到張望月胸口,張望月眼睛順著刀看去。自己竟然光著上身,衣服早已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