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漠北那晚,他自己稱自己為張望月。其來金陽王朝大詩人承遼五言絕句:舉目漠北龍,疏星金陽紅。遙望八千里,皓月久當空。這一首五言絕句,前一句說出了金陽王朝繁華盛世,後一句說出了落敗景象。張望月取後一句‘望與月’二字,也是他十年裡,真實內心寫照。

於此,他初入江湖,要殺一個叫王霸天的人。散亂道人說地清楚,滅門當中,就有此人。住太平鎮上。散亂道人只說一人,原擔心張望月刀法未成。

一日,黃沙起。月如洗,空氣裡不免有些涼。張望月停下步子,抬頭見一旗上寫著四字。

“黃昏酒棧。”

他念出聲,便把目光看向客棧,見客棧還亮著燈。視窗有人影走過。他向前走出兩步,便聽到客棧裡有說笑聲。

張望月雙手抱懷,他要去的太平鎮,似乎還有些路。他身子有些累,看到有客棧,便想進去住一晚。

再走近時,便聞到酒香,這下子,張望月更要進去。世上還沒有一個男人,能抵擋住酒香。

來到門口,張望月伸手敲門,過了一會,一位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女孩開啟門。

張望月朝她一笑,那女孩也是一笑。

走到屋裡,四根火把插入牆壁。三張桌子,各坐滿了人。他們的刀,都放在身邊。有些人用碗喝酒,有些人用罐子喝酒。

“幹!”

“幹!”

屋子裡一股酒味。

“給我來一壺酒。”張望月對女孩說。

“什麼酒?”

“好酒。”

那女孩去了。

過了一會,女孩走來。張望月說:“請問太平鎮還有多久路程?”

女孩說:“你要去太平鎮嗎?”

“是。”

女孩說:“差不多得三日。”女孩說完,把酒遞給了張望月。

張望月伸手接過,便嘴對嘴喝起來。

他把手裡的酒放下,在想著,要不要現在就起程?酒也喝了,張望月不想浪費太多時間。他現在很想見王霸天。

女孩對張望月笑著,她說:“你有心事啊?”

張望月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又拿起酒,接著喝。

這女孩,穿著一身灰色衣裳,頭髮紮了兩個小辮子,笑的時候有兩個酒窩。

張望月把酒放在身邊,看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花兒。”女孩說:“你呢?”

“我?張望月。”

這時,只聽一聲蒼老的聲音喊道:“花兒,快上酒。”

張望月尋著聲音看去,只見櫃檯前,一個老頭睜著一雙快要睜不開的眼睛,盯著張望月這邊。老頭板著臉,接著低頭,開始舞動手裡的筆。

花兒回聲,“馬上……”

她說完,又回頭朝張望月看了一眼,便走了。

此次初入江湖,張望月沒有帶刀。原因很簡單,隱瞞身份。散亂道人說了,不能讓兇手知道張望月是誰。可是,殺人哪能不用刀,路上時候,張望月便用木棍刻了一把刀。

雖是一把木刀,在一位會用刀的刀客手裡,那便是一把能殺人的刀。

此時,張望月一邊喝酒,一邊躺在門邊。這地方不錯,有火爐又有乾草。對張望月來說,躺在這裡,要比坐在那冰涼的椅子上好很多。

一邊喝酒,一邊四下打量。

只看,花兒手裡拿著酒,走到一張桌邊。那桌子上坐著四人,他們身材肥胖,頭髮散亂,身穿麻布衣。鞋子上滿是泥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