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無和那個就剩一口氣的男修放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只有坐在朱茯旁邊的仲軻璉,手背的青筋突然跳起,不過緊接著就放輕鬆了。除了坐在他旁邊的朱茯,誰都沒有看出來。

看著那個渾身血汙甚至被屋裡的燭火光亮給刺激的睜不開眼的男修,朱茯若有所思。所以,這個男修是大師兄的故人?

“大師姐!大師姐嗚嗚——”

那個了無小和尚此時連滾帶爬的跑到了生身邊伸手去抓她的胳膊。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

了生本來準備閃躲的動作硬生生給停住了。結果就被了無給牢牢抱住了。

“大師姐我好害怕會被齊天散人給殺掉嗚嗚——”

魔音貫耳。

這個小和尚的聲音怎麼如此高昂尖利?莫不是傳說中的佛門秘法獅吼功?

了生也有點兒受不了自己這個小師弟的聲音,於是嫌棄的用一根手指將了無往旁邊推了推,自然有其他師弟過來將了無拖走。

不過了無在被拖走之前連忙求助。

“大師姐,你救救諸先生吧!今天要不是我無意間闖入囚禁諸先生的屋子,指不定早就被抓走了。”

“囚禁?”

看一眼此時已經漸漸適應屋裡燭光的男修,了生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囚禁這個詞本身就有著無數種可能。是囚禁而不是殺掉,就說明有留來的原因。要麼是單純想折磨此人,要麼是礙於某種原因暫時不能殺死,但又不能讓他過的好,所以才會費盡心思關起來。而這個原因,極有可能是因為得知了言繡堂的一些不可言說的理由才被抓起來囚禁。

總之,這裡頭的道道就多了去了。只是不知道這位諸先生,屬於哪一種?

不過這些都可以等這位諸先生的狀態稍微好一點再問。

了生遞出去一瓶子丹藥,塞給對方,然後了無小和尚大概是和人家處了一天有感情了,連忙去幫著喂藥。

吃下去一瓶子丹藥之後,這諸先生的臉色也好了許多,背後的那兩個大洞此時也以一個飛快的速度癒合。雲歸月在一邊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傷口治癒的過程。不愧是無盡禪院,丹藥裡的丹毒也僅有兩成左右。這種程度的丹藥,大概只有了生這個階層的弟子才有資格使用吧。

這時候,那諸先生恢復了些許力氣,立即給自己用了一個淨塵術,披上了無小和尚送過去的衣衫,整理了一番儀容之後,才對著眾人團團行禮。

“多謝諸位道友施以援手。若不是諸位大恩,只怕諸嬴這時候還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去。”

了生凌君千幾個搖了搖頭,大家彼此客氣幾句,諸嬴非常上道的說出了自己知道的有關言繡堂的訊息。

“我是零梧州人,從出生起就在這裡。這言繡堂,前身本是當初仲家遺留下來的用作善事的地方,可是如今,竟然成了藏汙納垢之所。當年的仲家,也煙消雲散……”

這諸嬴道友倒是說出了自己知道的訊息,但是眾人也都清楚,這人沒有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包括他為何被關在言繡堂裡。更何況,這人已經被關在言繡堂裡十幾年,知道的訊息已經不是最新的,沒什麼參考性。

不過,仲家這個曇花一現的家族,沒想到了生竟然知道。

“就是那個最先參悟言繡之道,家主是仲枚的那個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