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的最後,定格在死於戰場之上的‘刀君。’

他一生都自由自在,哪怕是死,也是在力竭之後自裁的。沒有人可以干預他的生命。

當那個手執長刀的男人站在屍山之上往下看的那一刻,朱茯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凍結了。

下一刻,她就從幻境之中醒了過來。

而此時,她手中正有一柄若隱若現的刀把。這把刀秉承了自己主人的意志,即使現在落魄到被鎮壓在金蓮池中,也依舊不肯低頭,不肯用陰謀詭計。所以,現在的魔刀讓自己看見這些幻境的目的是什麼呢?

‘兩萬年了,當初我的主人是何等風采,竟然也被遺忘。不管是多少萬年以後,我主人的風采,他的光輝事蹟也要被後人知曉!因為他值得所有人的敬仰!’

這是直接在朱茯腦海中迴響的聲音,毫無疑問,是魔刀的聲音。

只是,朱茯不明白,這位魔刀前輩想要挑選人為知曉那位少年事蹟的人選,為什麼會選中自己呢?

‘……這千年以來,竟然只有你一個魔族進來金蓮池。我不告訴你,難道要告訴那些唸經把自己都念傻了的禿驢們嗎?!得了吧,難道我要給自己找罪受?!’

腦海被震的嗡嗡作響,看來這位魔刀前輩的脾氣也不怎麼好。

朱茯下意識的抽了抽嘴角,然後迅速反應過來,疑惑的詢問。

“我之前好像還看見了那位前輩身上穿著的盔甲。如果說魔刀前輩因飽飲鮮血而生出靈智,那麼那具盔甲也應該生出靈智了才對吧?為何前輩對此隻字不提。不知道前輩是為了保護那位還是早早的就將其吞併了?”

聞言,那魔刀狠狠地蹦噠幾下,幾乎要將朱茯的手給震開。

‘你以為自己是誰?!竟然敢窺探我的私事?’

“只怕這不是私事吧?不然的話,您為何會率先冒出頭來?這不是在轉移我的注意力是什麼?現在請您讓一讓,我要看看這下面究竟還有什麼好東西。”

‘你?!’

魔刀狠狠一顫,然而朱茯卻絲毫不為所動,甚至笑眯眯的就彎下腰去,用力扒拉那些魔刀。

“你,你這個混賬!保護眼睛撒手!撒手啊你!”

這下,魔刀連那些虛頭巴腦的尊嚴之類的東西也不要了,直接就拼命震動自己,好將對方的手彈開。奈何它被關在這裡這麼多年,魔氣早被消耗的只剩分毫,甚至連之前的朱茯都打不過,更別說打敗現在已經更加強悍的朱茯了。

然後朱茯就將周圍礙事的淤泥往兩邊推,不斷的往下挖。

在朱茯往下挖到三丈深的時候,手指好像觸碰到課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那東西似鐵非鐵,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東西必定不凡!

朱茯根本沒有絲毫猶豫,就直接狠狠地抓住了那冰涼的物件,狠狠地往上一拉!

“嗡嗡嗡——”

在長刀憤怒的嗡鳴聲中,朱茯已然將那隱藏在魔刀之下的物件拉了出來。魔刀在少年活著的時候只是一件兵刃,但是大概因為與那具盔甲同屬於主人喜愛使用的武器,兩件本不相同的靈器竟然有了一絲絲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