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之前就隱隱有些違和怪異之感,原來是這位披著羊皮的小少爺啊。

這樣的人,倒是讓諸葛善想起了一點久遠的記憶。只是不管諸葛善想起了什麼過往的記憶,他與朱茯等人的立場天生就是敵對的,自然得是你死我活。

這個時候,莫回真抬頭,安靜的掃了一眼諸葛善。如果諸葛善注意到的話,一定會察覺出來什麼,但是這個時候,他急著離開。

“我先走了。”

“別急啊。好戲這才剛剛開始,你急什麼啊大善人?”

那些酒樓夥計們卻並不想讓諸葛善就這樣離開,他們有意無意攔住了諸葛善的去路。或許並不是因為敵意,只是因為一點點的惡念而已,但即便如此,也足夠他們做出阻攔諸葛善的事情。

總的來說,因為他們是惡人,所以做事也就不會顧忌那麼多。

“你們想做什麼。”

諸葛善停了下來,手中的摺扇隨意揮舞了幾下,一陣淡淡的涼風在他周身環繞,撩起了他的幾根髮絲,倒是讓他看起來有種臨危不亂的穩重氣質。

他還隨意的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的無害。

“咱們之前的合作不是都很愉快?我為你們提供優質的修士,你們給我靈石,如今錢貨兩訖,你們還想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你這‘大善人’的名號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這麼多年了,你一直都是將這些信任你的修士弄進來之後轉身就走,也不管他們之後是會被碎屍萬段啊,還是會被喂妖獸。我很好奇,每當這個時候,你心裡都是怎麼想的?”

“原來是這個問題。”

諸葛善微微一笑,那笑容依舊十分純善溫和,就好像依舊是之前那個輕而易舉就能與人打好關係並且得到信任的人一樣。

只是不管是那些酒樓夥計,還是那些一起隱瞞程似錦等人的修士,他們都不這麼認為。

“我心中自然是難受的。因為那些可都是我在歷練過程中遇見的道友啊!因為有他們,我的歷練之路才能有所收穫。正因如此,他們受苦的時候,我也會感到難過。”

程似錦聞言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他可沒看出來這人有難過的意思。

就在這時,諸葛善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讓那些想要看好戲的酒樓夥計和修士們都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所以我不是在他們受苦之前都離開了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為沒有親眼看見他們的慘狀,心中就不會感到難受?”

“正是如此。”

諸葛善接著晃了晃扇子。

“你得知道,那些不幸遇難的道友們,每一個我都牢牢地記住了名字。他們雖然不幸離世,但是在我心中卻是永存的。”

“……你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偽善小人。”

“過獎過獎。咱們彼此彼此。”

……

看著遠處這好一場撕扯大戰,朱茯都有些沉默。不是,她們不是一夥的嗎?為什麼現在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所以這是內訌?

不不不,凌君千搖了搖頭。這應該叫做典型的狗咬狗。雙方都是瘋子,也就沒什麼所謂道德底線了。尤其是那個諸葛善,那不是典型的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嗎?

噢,我不親眼去看,所以那些人的死亡對我沒什麼影響,在我心裡他們還是沒死的。真是朵盛世奇葩。而且不只是諸葛善,這裡估計還真沒多少正常人。

也就在這個時候,莫回真突然開口說了句。

“你的扇子裡,那‘不論南北’的毒藥已經開始揮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