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輩之間的競爭有很大好處,但如果只剩下競爭而沒有合作就不太好了。同一代修士之間,其實偶爾也會講究一些香火情的,畢竟是一起奮鬥過的道友啊。

而且四方洲也不是很大的地方,在其中的年輕修士所獲得的資源一定也是固定的。而為了獲得更多的資源修煉,這些年輕修士之間不得不互相競爭。但不競爭的話,又不能出去歷練獲得更多的資源,這就形成了惡性迴圈。

凌君千不愧是當師尊的人,只從秦子奕的反應就看出來這許多問題。

而被點醒的朱茯等人忍不住去看秦子奕的反應。

秦子奕苦笑一聲,他本來就沒打算瞞著師尊他們。上輩子,因為不想面對這些貌合神離的親人,所以他直到死,都沒有回到這個生養他長大的地方看看。

所以,他的師門也從來不知道養育他長大的四方洲竟然是這樣一個狹隘之地。

“師尊說的沒錯。整個四方洲就是一個鬥獸場。我們所有人,都是裡面的困獸。”

“其實以前的四方洲並不是這樣,長輩們也是支援我們出去歷練的。但是漸漸的,隨著四大家族在四方洲紮根的時間越長,日子越來越安穩,長輩們的想法漸漸發生變化。”

“一方面,他們大力鼓吹年輕天才的重要性,提高他們的待遇。另一方面,又強行禁止年輕天才們離開四方洲。因為他們擔心年輕天才們一旦離開,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看著師兄弟姐妹們不可置信的表情,秦子奕忍不住苦笑連連。

“可笑吧?但奈何,從小就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我們輕易不能發覺問題所在,除非我們跳出這個舒適的生活環境。但是,四大家族聯手創造出來一種本命命牌,時刻追蹤監督著我們的位置,所以我們不能離開四方洲。”

“我當初,是因為天生劍骨被廢,被家族不容。本來放置在祠堂裡的本命命牌也被損毀扔掉,所以才能離開。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根本不在意已經沒了天生劍骨的我,所以才任由我離開吧。”

聽著四師兄略帶頹廢的聲音,朱茯忍不住上前一步安慰的扯了扯秦子奕的衣角。

但是這個動作卻讓秦子奕想起了李菡萏。

“其實,我從小就覺得,菡萏似乎並不開心。被李族長拉著出去展示乖巧聽話的她,就像一個布偶娃娃一樣,根本不能有自己的意願想法。在我們都還小的時候,只要她有想要反抗的意思,李族長會不停的呵斥責罰,而李族長夫人會對著她不斷哭泣,就像我母親一樣,一直哭到我們妥協為止。”

“小的時候,菡萏也不是這麼柔弱聽話的性子,但最終卻一點點變成如今這樣。我還以為她早就沒了自己的性子想法,但是沒想到……”

“菡萏就是菡萏!總是讓我心生敬佩。”

聽到這裡,朱茯也覺得菡萏道友實在是個不錯的人。

不過,她突然想起菡萏道友今夜蒼白的過分的臉。

“師尊,毀掉本命命牌,似乎對修士本身有很大的傷害吧?”

凌君千搖摺扇的動作微微一頓,有些若有所思。

“確實如此。照小四你說的,菡萏小友似乎是為了脫離家族而行動。但四大家族之人此時已經發現他們的本命命牌被毀,說不定現在已經發現他們不見了。如果他們現在離開四方洲的範圍或許還能逃離,但以他們受傷的程度,現在大概還在四方洲領地範圍內。”

“不幸的是,因為四大家族懷疑是我們燒燬的本命命牌,為了儘快定罪,他們只會加快速度搜查。”

朱茯頓了頓,然後緩緩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