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昨晚的放縱飲酒果然是有後遺症的,第二天一早,朱茯起來的時候,只覺得一陣頭痛。簡直就像十個師尊在腦袋裡敲鑼打鼓的唸叨自己一樣,疼得厲害。

緩緩坐起身子,朱茯不太情願的睜開眼睛,就看見坐在床邊一臉擔憂的雪七,還有他肩膀上那個探頭探腦的三元菇。

“頭疼?”

朱茯點了點頭。

然後雪七轉身就拿過來一碗又酸又澀的醒酒湯,趁著朱茯現在正手腳無力就給她灌了下去。

朱茯險些被酸澀的口感弄得嘔出來!

呸!什麼又酸又澀又難聞的東西!

不過還好。

這碗湯一下肚,腦袋總算是沒有那麼難受了。

坐在床上醒了醒神,朱茯才算是徹底清醒過來。

三元菇跳到朱茯身上的被子上,歪著腦袋看這個奇怪的人類。

雖然它確實是個很低等的靈植沒錯了,但不知怎的,它總覺得朱茯身上的味道有些奇怪。好像並不是純粹的人類一樣。

在朱茯身上蹭來蹭去的嗅聞,三元菇還沒聞出個所以然來,就被朱茯捏住了傘把,提溜了起來。

“吱吱吱——”

“嘰嘰嘰——”

接連換了好幾種叫法,但一直沒有被放下來,三元菇叫了幾聲就徹底沒了力氣,只能歪倒在朱茯身上苟延殘喘。試圖先裝個死以躲開朱茯的騷擾。

朱茯這才將它放下來,與此同時自己也站起身,盯著三元菇看個沒完。

“我從一開始就疑惑,三元到底應該是怎麼叫的?不,換句話說,它應該會叫嗎?”

自從卿嵐離開,朱茯也不必強迫自己笑眯眯的了,重新又恢復了往常的面無表情模樣。但雪七總覺得,這樣的朱茯才讓人感到真實。

伸手給朱茯遞上一個熱乎乎甜滋滋的紫紅色塊狀物,然後又是一碗清淡的甜湯。

雪七這才笑道,“本來是不會叫的。只是後來,三元幾次離家出走,不知道跟哪些動物學會了這些叫法,時不時的就會發出各種古怪的叫聲,叫人頭疼。”

三元菇“嗖”的一下跳到雪七肩膀上,傘蓋不斷震動,發出“吱吱吱”的叫聲,然後還用小細腿指了指朱茯。

只可惜,它往常那疼它的很的主人如今早就叛變了,見那人類放下湯碗,就極為利索的走過去又給她舀了碗甜湯。簡直生怕她渴死!

它已經不是主人最喜歡的三元菇了!

這樣想著,三元菇頓時傷心的流下了一大灘淡褐色的水,將它主人的衣服染髒了一大片,雪七的臉色頓時肉眼看見的難看起來。

不過好在,念在它昨天晚上也算受了驚,雪七隻是嘆了口氣,暫時沒搭理它。

然後他對正在看戲的朱茯開口。

“朱茯,你與你宗門此次來北因山脈,可是為了這裡的秘境?”

朱茯愣了一下,然後抬頭認真的看著神色如常的雪七。對方就像是提出了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問題一樣,弄得朱茯也不好不回答。

而且,比起自己,雪七才是生活在北因山脈時間最久的人,他或許會知道一些師尊和師兄師姐們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