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發生了什麼朱茯已經不知道了,因為她猛然之間只覺得臉上一陣清涼,頓時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當坐直身子之後,朱茯驚訝的發現師門所有人都圍在她身邊,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

“怎,怎麼了?”

仲軻璉捂著胸口不可置信的開口。

“怎麼了?這該是我想說的話吧?小七你到底是怎麼了?難道又做噩夢了不成?”

“是啊是啊,剛剛你的臉色真的很難看。”

“我都以為你被魘住了。”

“還是師尊有法子,一盞涼茶就把你給潑醒了。”

好啊,怪不得她覺得臉上那麼涼,伸手一摸,朱茯頓時摸到了一手的涼水,頓時面無表情的盯著凌君千看。

凌君千有些心虛,但他還是強撐著看自己的小弟子,力圖表示這不是自己的錯。

“這不是看你一臉痛苦,師尊以為你不舒服呢,所以才想著叫醒你……”

“說起來,小七你是又夢到了什麼嗎?”

說到這個,朱茯忍不住又皺了皺眉頭。夢裡看到的場景太過逼真,而且那種悲憤難言的心情,實在是太過真實了,以至於朱茯現在的心情都十分不好。

但好在她沒有隱瞞師門眾人的習慣,於是她將剛剛夢到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所以,那個時候為師我已經死了?”

聽完小弟子說的夢,凌君千面色古怪的指了指自己,當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凌君千頓時欲哭無淚。

怎麼小弟子做個夢最先死的人是他啊!難道小弟子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最該先死?

不對,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小弟子接二連三做這些夢,一定有它存在的必然性。更何況朱茯做的這些夢境,竟然可以連貫起來!

想了想,凌君千看一眼神色不太自然的六弟子云歸月和一臉‘真的假的’的二弟子裴明芷。

“老二老六,你們有預感嗎?”

“什麼預感?痛罵別人一頓的預感?”

裴明芷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簡直不想多言。

雖然她的愛好是煉器打鐵,但那不代表自己就是個出口粗俗的女修。剛剛小師妹說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十句裡有九句半都帶滿髒話,難聽的不得了。她可是個大家閨秀式的溫婉女修,怎麼可能會說這些話?

凌君千看一眼二弟子,也覺得不太可能。倒不是裴明芷不會說這些話,而是凌君千這個做師尊的知道,二弟子慣會裝個表面上的溫婉柔和,輕易不會說這種髒話。

就是六弟子的表情,怎麼看怎麼不對勁。這心虛的模樣,難不成六弟子有什麼話不好說嗎?

就在眾人想著怎麼開口的時候,朱茯見六師姐和二師姐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於是輕輕拍了拍她們兩個,想要安慰幾句。

“二……”

“咦!”

“啊?!”

裴明芷與雲歸月同時驚叫一聲,然後身體微微抽搐,身上也開始冒出大量的汗液,臉色也瞬間慘白!

凌君千等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