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行駛之中的馬車,有些微許的震盪,可坐在馬車之上的賈立群,心裡更是七上八下,震盪不止。

“大人恕罪,下官只是習慣於謹慎了。”賈立群微微鎮定了一下,接著說道。

“賈先生不必疑慮,有話不妨直說!”秦朗目不轉睛的看著賈立群說道。

“伯爺請恕在下之前搪塞之罪,我以為大人到了泉州,已然和二苗成了一路人,這才有苦難言呀!”賈立群神色悲慼的說道。

“哦?莫不是這泉州府另有隱情?” 秦朗皺著眉頭問道。

“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到這泉州府上任已經大半年了,這全府上下,從府衙書吏到門房幫閒,個個都是二苗的親信,在這泉州府裡,二苗已然成了土皇帝一般。”

“下官到任半載,起先這二苗對我還多方拉攏,後見我不為所動,便開始孤立在下,這大半年來竟無一件民事受理,這泉州百姓遇著事了,寧願去苗家莊找苗富才,也不願到這府衙裡來。”

賈立群一邊說,一邊憤怒不已,想起這半年來的遭遇,不由悲從中來。

秦朗聽完賈立群的一番話後,心裡也不由得大為震動,這二苗勢力如此之大,只怕不簡單呀!

“那賈先生以為,這二苗可有問題?”秦朗緊接著又問道。

“伯爺,這二苗在泉州府隻手遮天,況且整個泉州府晉江縣家家戶戶都遭了倭寇,唯獨這苗家莊安然無恙,更奇怪的是,這苗家莊每月還敢出船,說是去捕些鱘魚美味回來享用。”

“這倭寇也是奇怪,這苗家莊的船每每出海都能滿載而歸,而且都是完好無損,你說怪也不怪!”

賈立群神色凝重,又嚴肅地說道。

“這苗家莊的確壁壘森嚴,要說擋住倭寇侵襲倒也說得過去,可這每月出海卻能平安無事,這倒是有些不對勁了。”秦朗緩緩說道。

“下官為此還專門尋了個空檔,到那碼頭上去打聽,可那晉江碼頭已被苗家莊嚴密監控,但凡有人靠近,必遭盤問,任何人都難以靠近!他們還美其名曰“防範倭寇””賈立群一臉憤慨地說道。

“看來這二苗真的有問題啊!最近差點被他的糖衣炮彈給打中了。”秦朗喃喃自語道。

“大人還是多多留意一下這二苗吧!此二人表面忠厚,實則奸詐!”賈立群有些心灰意冷道。

“賈先生莫不是受了這二苗的威脅?怎麼有些喪氣呀!”秦朗不解的說道。

“唉,說來慚愧,下官雖說是這泉州府的同知,可手底下沒有一人聽我的,之前那破廟也就我一個人住在那,那些六房主事書吏一個也不見來當值,有事都是直接去苗家莊的。”

“下官還得為每日三餐所困擾,實不相瞞,要是大人再不來,屬下怕是得餓死在這泉州府了!”賈立群說到悲處,竟不由得嚶嚶哭了起來。

難怪當日見這賈立群竟滿臉菜色,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賈先生受苦了,是小子來得遲了呀!”秦朗抱歉不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