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河南大地,正值七八月份,正是熱頭開始毒起來的時候,而此刻的河南真定府內,老將軍耿炳文手舞著一把關公大刀,正在校場裡舞得虎虎生威,哪有一絲老態。

就在此時,耿炳文副將耿雲神色匆匆的自外頭趕來,見耿炳文正耍得興起,便站在一旁等候著。

耿炳文耍完了一套刀法後,接過親兵遞過來的毛巾,胡亂擦了一把。

“咋?有事啊?”耿炳文聲如洪鐘般說道。

“將軍,朝廷有訊息傳來,給咱委派了個監軍!”耿雲小心翼翼地回道。

“啥?監軍!扯犢子!我老耿辦事,他們還不放心嗎?來的是誰?我非得給他個下馬威不可!”耿炳文扯著大嗓門說道。

“來人正是舉薦將軍的靖海侯秦朗!”耿雲如實稟報道。

“哈?是這兔崽子啊!來……來……趕緊把這些給我撤了,來!扶老夫一把!”耿炳文一聽來的是秦朗,不由得立馬孱弱了起來。

而此時的秦朗根本沒來真定府,而是繞道去了謨州。

“大人,這一路上,咱瞧著不對勁啊!這哪裡像是要打仗的樣子啊!一個個就像出來散步的一般。”

路上,劉鐵他們身邊經過了好幾支的官軍,那一個個喜笑顏開的,猶如來打掃戰場一般。

“謨州是李堅的駐地,咱先去看看他的大營再說。”秦朗緊皺著眉頭說道。

看來此次伐燕,根本未引起眾人的警覺,還以為不過是叔侄倆鬧著玩呢!

“將軍,聽說朝廷派了秦朗來做監軍,不知這是為何啊?”

李堅大營內,參將張保是個靠溜鬚拍馬,逢迎獻媚才獲得升遷的一個無賴子。

此時跟著駙馬都尉李堅,想著出來撈點好處,便不自覺繼續發揮自己的強項,溜鬚拍馬。

而駙馬都尉李堅其人,倒也沒什麼大的本事,總歸是個中規中矩的守成之人。

“朝廷派人監軍,這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咱辦好咱自己的差使便成。”李堅不以為意的回道。

“那是自然,將軍英明果決,處事不驚,小的能跟在將軍帳下效力,那必定是前程一片光明啊!”張保咧著嘴,一邊手拿蒲扇給李堅扇著風,一邊不要臉的誇讚道。

李堅相當受用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張保,聽說謨州出產好酒,你不妨去買幾罈子回來,我等好好嘗一嘗。”

張保聞言,會意一笑,這軍營無聊,再不喝點好酒,只怕嘴裡能淡出了鳥來。

“大人,前頭就是李堅大營!”

劉鐵和秦朗站在一處高地之上,遠遠望見李堅的大營駐紮在謨河南岸,大營連綿數里!軍營往往駐紮離水源近的地方,這倒也無可厚非。

“如此一看,李堅這大營駐紮的倒也沒有什麼多大問題。”秦朗喃喃自語了一句。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去真定嗎?”劉鐵接著問道。

“耿炳文一來就分兵三處,擺明了是不想與朱棣正面衝突,要我是朱棣,必然攻其一處,引其必救,繼而伏之!”秦朗判斷著說道。

“大人何不趕緊告知耿炳文,也好讓其早做準備呢!”劉鐵聞言,急道。

“不急,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耿炳文坐鎮真定,只要不貿然出擊,必不會有事!”秦朗接著說道。

“大人,朱棣只有不到五萬兵馬!耿炳文手上有十三萬大軍!這分兵之策真是糊塗。”劉鐵不由得罵道。

“走!咱去對面走一走!”秦朗也是膽大,朱棣全軍上下恨不得剮了秦朗,而他此時,卻還敢到北邊去看看。

而謨州對面的北軍正是張玉率領的一萬燕軍!

“大人,謨州統將是駙馬都尉李堅,此時正駐紮在謨河南岸,有兵馬三萬!”

此時張玉的大帳內,副將於浩正指著沙盤上的山川河流,對張玉說道。

張玉盯著沙盤久久不語,李堅兵馬三萬,扎的是硬寨!拒馬、壕溝、箭樓……一應俱全!強攻只怕難於奏效。

“李堅這個人,打呆仗!守堅城!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張玉頷首點頭道。

“那將軍的意思是?”副將於浩接著問道。

“只有把李堅引誘出來,我等才有機會出手!”張玉眼神陰厲的說道。

“報!將軍,朱能將軍派人送信來了!”

“哦!看來是雄縣有機會啊!快快請進來!”張玉高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