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如期舉行。

江弦生難得穿著規矩的小西裝出現在眾人面前,虞薇很熱切地向眾人介紹自己的兒子和女兒。

酒店的光彩似曾相識,水晶吊燈下的波光閃動,點綴著無數幻覺般的彩虹搖曳生姿,人來人往地嘈雜聲聽不出多麼真誠,也看不透有多麼虛偽。

恭維的話一套接一套,似乎沒什麼區別。

一張一張陌生的面孔在眼前劃過,虞歡強迫自己要去記住,卻又很艱難地扯出笑容來應付他們驚豔的目光和讚美。

長輩們看見她無非是關心“未來物件”的問題,這一點虞薇女士倒是很直白地說:“不著急,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還想多留兩年。”

虞薇和江川的女兒會愁嫁嗎?

這顯然是沒有任何論據可以站住腳的問題。

眾人又把目光轉向江弦生,變龍龍一樣的男孩,規矩且完美的假笑,視線偶爾冰冷地射向大廳的某個角落。

另一個美麗異常的姑娘並不在此處,所以雲夢澤只是早早給虞薇送上祝福和禮物,隨即安靜地待在一邊,亦或是跟一些商業往來的人交談。

察覺到江弦生的視線,雲夢澤只是冷哼一聲,挑眉一笑,朝他舉起酒杯,隔著遙遠的人群,挑釁地抬了抬下巴。

江川摟著虞薇的肩膀,她的脖子上只有一條碎鑽的小項鍊,沒有戴他送的。

“怎麼沒戴我送你的項鍊?不喜歡嗎?”江川略微有些緊張。

自從虞薇提出離婚後,他就沒好好睡過覺,天天往虞薇那裡跑,像個孫子一樣伺候著她。

從捏肩到洗腳,端茶倒水甚至做飯都不在話下,看起來是挺沒有自尊的,但是的確是江川做了很多年的事情,尤其是虞薇懷虞歡的時候,身體不便還水腫抽搐,他就不得不包攬所有,還要來給她捏腿,況且他很樂意。

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他可不放心讓那些保姆來照顧虞薇。

虞歡微笑著穿過人群,跟所有人都打過招呼後只覺得臉部肌肉都在痠痛:“沒有,太重了,脖子戴的很累。”

她又不是什麼惡龍喜歡金光閃閃的東西。

當然,女人的確喜歡鑽石那種收智商稅的東西,虞薇現在更喜歡黃金。

江川居然很認真地垂眸思考:“下次送你別的。”

“別,留點錢給我們的孩子吧,別一下子全敗光了,不然連城第二天的頭條就是‘江氏集團總裁江川為滿足妻子奢靡生活而破產’,我可不想透過這種方式上報紙。”

江川聽到她調侃的語氣和幾個足夠讓他開心一陣子的關鍵詞,不免放柔了語氣:“放心吧,養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虞薇端起一杯香檳解渴:“話說你最近怎麼總往我這裡跑?不會真的要破產了吧?”

“如果我說是呢?虞總有沒有想法要包養我。”

“不,馬上離婚,籤離婚協議,別要我的錢,孩子歸我。”

江川瞪大眼睛:“為什麼?”

虞薇瞥了他襠部一眼,媚眼流波,似笑非笑道:“別這樣啊老公,雖然說你很強,寶刀未老,但是怎麼比得上現在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呢?”

言下之意:沒錢還老,要你何用?

江川:“……”

謝九川端著酒杯過來向虞薇祝賀,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偶爾瞥一眼虞歡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