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落微微一笑,滿意的點點頭,一揮手,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卓雲英託了起來,“乖,這才對嘛,識時務者為俊傑,去吧。”

卓雲英站起來,跪久了的腿又疼又酸,可是這與性命比起來,真的不重要了,她蹣跚著身體,往外面走去。

雲紫怒衝衝的御劍飛行,琢磨著去哪兒尋找阿墨,暗夜的話她半信半疑,並非是對他多有信心,而是對阿墨有信心,那樣一個男人,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更何況,她和他的心靈感應中,始終沒有什麼異常,也許,他只是被拘禁起來了,但是,他究竟被拘禁在哪裡了呢?

前方一朵黑色的蘑菇雲上躺著一抹弱小的身影,雲紫按下雲頭,見是一個身材單薄的女子渾身是血的躺在雲朵上,她停住腳,本想不去多管閒事,可那雲端的身影忽然動了動,露出半個側臉。

便是這一瞥,讓雲紫心中狂跳,迫不及待的衝過去,扶起那女人,用力拍了拍她的臉,怒吼道:“小魚,你將阿墨帶到了哪裡?”

此女正是小魚,上次在蘭落的宮殿中,因為心有不忍,對阿墨說了不該說的話,便被蘭落責罰了,蘭落那個男人,看著一臉乾淨儒雅的摸樣,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魔王,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她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生怕哪天觸動了魔王的逆鱗,將她打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小魚費力的抬起頭,張了張嘴,看了眼雲紫,又吐出一口血:“他,他已經,已經被暗夜殺死了。”

“胡說,你胡說。”雲紫跌坐在雲端,心臟處空落落的,彷彿什麼丟失了一般。

“我沒有胡說,是,是真的。”小魚又吐了一口血,臉色愈發蒼白,彷彿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

“你不能死,我要你帶我去見那個人。”雲紫忍著悲傷,掏出一顆丹藥塞入她的口中,勉強吊住她的氣息。

“那人?不,那人你不能去見,我父親,父親,,”,小魚喘了口氣,仙丹是上好的極品仙丹,有了仙丹吊著氣,她好歹說話能順暢一些。

“你父親是誰?說你父親幹什麼?”雲紫有些不耐煩。

“我父親是餘伯,你認識的。”小魚呼吸又順暢了一下,勉強坐起來,盯著雲紫,慘淡的笑了一下。

餘伯?雲紫驀地瞪大眼睛,餘伯,她又怎麼會不認識,那位印象中對她極好的老人,總是叫她小主人,雖然,她並不知道這個稱呼由何而來,餘伯總是讓她躲得遠遠的,保重自己,卻又不告訴她原因,他的身上全是迷,如今,又多了一點,他竟然還有個女兒,這個女兒還是害了阿墨的罪魁禍首。

“你說清楚點。”雲紫忽然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籠罩許多疑雲,一些她從前不知道的真相,也在漸漸的浮出了水面,那些一觸可及的真相,真的是她願意知道的嗎?

“我父親他是你母親的僕從,然而,您母親她卻是女媧的後人,而你,其實應該是神山的主人,這一屆的神女,但是,你之所以不被神山任何,關鍵在於你的父親,你的父親是上一屆魔王,也是鳳族的頭領,與你母親相愛生下你,被所有神山的人不喜和拋棄,我父親受你母親所託,帶著你來到卓家,修改了卓家眾人的記憶,讓你成為了卓家不受人喜歡的嫡長女,雖說日子苦了些,但也總比沒命的強啊。”小魚臉色又恢復了一些,蘭落給她上了刑,險些要了她的命,不過好在,雲紫的仙丹夠好。

雲紫呆呆的看著小魚,注意著她嘴巴一張一合,腦子裡一團亂麻似的,找不到頭緒,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似的問道:“我父母在哪兒?”

小魚閉了嘴,看了看她,沉默著,似乎是在考量究竟要不要讓她知道的問題,“你還願意相信我?要知道,阿墨可是被我騙走,才被暗夜殺死的。”

雲紫冷笑:“我相信你如何,不相信又如何?你如此巧合的受傷躺在這裡,恐怕不是為了讓我救這麼簡單吧?”

小魚眼中劃過一絲異樣,讚許的笑道:“女媧後人,果然聰明,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到了那兒,一切恩恩怨怨便會水落石出,我可以發誓,我絕對不會害你,如何?”

“不如何。”雲紫面無表情的說道:“不過,我還是要跟你去一趟,就算無功而返,也總比我一個人被欺瞞著的好。”

小魚站起來,運功疏通了全身的脈絡,然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走吧,這次,我不會騙你。”

月逍遙和殷飛一左一右緊緊跟在雲紫身邊,小魚意味深長的瞥了兩人一眼,嘆了一口氣,御劍飛到半空,三人跟在後面,一同往極北之地飛去。